“晚輩無極劍門李婉菱拜見前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大祭司的聲音不卑不亢,她似乎從之前的震撼裏走了出來。
晚輩?連大祭司也自稱晚輩?
“李婉菱?”男人皺了皺眉,“老夫沒記錯的話,本門沒你這人啊?”
本門?這男的是無極劍門的?難怪看起來這麼高大上!不過這般年紀就自稱老夫,這樣好嗎?
“前輩可是本門長老?”大祭司的聲音激動了起來,語速也變得快了許多,“晚輩乃是丹院派駐此地的采藥人,奉丹院薛長老之命,特來此地采集赤草凝露。”
“原來如此!”男人展顏一笑,“可有信物?”
“請前輩過目!”大祭司從腰間掏出一個木牌,雙手拿著木牌朝男人走了過去。我清晰地看到,大祭司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有必要這麼緊張嗎?我想道。
男人伸了伸手,那塊木牌便朝著他飛了過去。這神奇的一幕卻讓我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我身上發生的這些神奇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我都已經習慣了。
“果然是丹院靈牌。”男人掂了掂手中的木牌,說道,“既是本門門人,爾等便將那聚靈珠給老夫,自行下山去吧!”
大祭司一愣,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糾結了起來。
我略微咀嚼,便明白了大祭司心裏的糾結:
這個男人此時收了大祭司的木牌,卻並沒有還回來。他自稱自己是無極劍門的門人,但是沒有給出任何信物,甚至連名號也沒有報出來!且不說他是真是假,大祭司這樣空手而歸,恐怕回去就要受到無極劍宗的責罰!
但是這個男人的實力恐怕要比大祭司強很多,嗯,很多很多,強到大祭司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所以大祭司就算心裏不滿,也不敢在明麵上表現出來。如果這人是無極劍門的人,那還好,交出聚靈珠,回去解釋一番可能也就沒事了。可是如果這人不是無極劍門的人,這般連別人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把聚靈珠交了出去,可不僅僅是損失一點藥材的問題了,我們來采藥,代表的就是無極劍門,這是麵子上的問題!這樣的大門派就跟一個國家一樣,麵子,就是一個國家的尊嚴!
所以若是隨意交出了這枚聚靈珠,不僅會損失藥材,更是丟了無極劍門的臉麵!這樣的損失是大祭司所不能承受的!
但是,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人一定就是無極劍門的人,甚至我猜測,他是在故意考驗大祭司!
他若不是無極劍門的人,直接把我們全殺了,隻要做得幹淨,想來無極劍門也找不到證據。他沒有必要花時間在我們身上墨跡。
想到這裏,我往前走了幾步,恭敬抱拳說道:“前輩何必為難我們這些小輩?”
“嗯?”這個男人一聲輕咦,眼神便朝著我看了過來。便是這一眼,我就感受到了無窮的壓力!
我終於明白大祭司為什麼額頭會滲出汗珠,我終於明白大祭司為什麼會猶猶豫豫,因為跟這個男人說話,簡直就是一種考驗!因為這個男人隨便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感覺到無窮的恐懼!因為在這個男人的這種壓力下,我幾乎都忘記了怎麼去思考!
汗水從我的腦門上刷刷流下,瞬間就濕透了我的衣襟!
“狗兒,不可!”大祭司聽到我的聲音,大驚失色,她回頭望了我一眼,便趕緊掏出一顆白色的珠子,給男人呈了上去,跪下說道,“前輩恕罪,前輩恕罪!聚靈珠在此,小孫不懂事,胡言亂語,還請前輩放過小孫!晚輩這就帶著他們離去!”
大祭司竟然跪下了!
我眼睛瞬間紅了。
“奶奶,不能給!”周圍的壓力沒有絲毫減弱,可是我卻艱難的將頭抬了起來,我眼前一片通紅,咬牙說道:“我無極劍門門人,縱是萬死,又如何能弱了自己骨氣?吾等既然是奉命而來,便代表了無極劍門的臉麵!前輩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我無極劍門之人,何不拿出證據?前輩若有證據,晚輩自當給前輩磕頭認罪,前輩若無證據,我無極劍門卻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晚輩雖不才,卻也要代表本門討要一個道理!”
“住嘴!”大祭司回頭朝我使了個眼色,我能看到大祭司眼神裏的焦急和隱隱的欣慰,我對著大祭司投入一個安慰的眼神,便站直了身體,看著這個男人。即使周圍壓力滔天,我也不允許自己低下半個頭顱!
“狗兒哥哥說得對,奶奶,我們不能低頭!”
柳兒這一聲“狗兒哥哥”,險些沒讓我破了功,我幽怨地瞥了她一眼,卻發現她根本沒有看著我,隻好無奈的扭過頭去。
“罷了罷了!”大祭司糾結了許久,終於站起身來,她歎了一口氣,收起手上的白色珠子,“老身這身老骨頭,活得久了,卻也活得夠了!前輩若是不能拿出證據,老身縱是萬死,也不能弱了我無極劍門的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