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透過大樹樹葉的隙縫,在地上照射出繽紛的點點斑影。樹下坐著一個約十四歲的少女,安靜地、津津有味地看著捧在手裏的書。看了不一會兒,她的眼神望向了前方的花園。微微輕風吹起,吹得樹葉嘩嘩直響,還伴著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仿佛一個神奇的樂器,演奏出動聽無比的協奏曲。同時,微風吹拂著少女,她的長發在風中搖擺。
這是多麼一個美好、和諧的環境……
隻是在這種環境裏,少女的眼神裏卻多了一分憂愁。
她望向花園的時候,眼神不經意間看到了離大樹很近的陽台。那裏,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臉上滿是慈祥的微笑,漸漸地,嘴角越來越往上翹。隻有少女知道那個女人在想什麼。
女人每天都望著外麵發呆,少女心想,她有在想爸爸了。
隻是媽媽想這樣一樣能坐多久,也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那個女人正是少女的母親。
一提起她的媽媽,少女就有一種說不清的痛苦。因為,她知道了一個秘密。
幾天前,她的好朋友徐雪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想對她說些什麼,可是站在她麵前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話。
她見徐雪不說話,便問道,“剛才你說有話要對我說,說什麼啊?”說完,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徐雪。
徐雪對她說:“我媽媽是阿姨的主治醫生,幾天前檢查出阿姨……”徐雪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開口接著說:“檢查出阿姨是癌症晚期。阿姨要我媽媽保守這個秘密,當時我是在外麵偷聽到的……”
徐雪的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般震撼著她的內心。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媽媽為什麼不告訴她……
“你別難過,”徐雪頓了頓,說,“阿姨肯定是怕你傷心,所以不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所以你……”
回想起來,少女深深地歎了口氣。
少女把書放到一旁,雙手托著頭躺在了草地上。
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千若隱,回來吃飯了。”她聽到媽媽在叫她,撲撲身上的泥土,拿著書朝家中走去。
“媽,我回來了。”
千若隱推門而入,看到媽媽正在做飯。回頭說一句,“快把手洗了,吃飯。”
“哦。”
千若隱隻是隨口答應了一句。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書放到書桌上,望了望窗外。
……
“飯做好了,快點下來吃。”
“哦,來了。”
飯桌上,千若隱和她的媽媽都不說話,氣氛好凝重。
於是,千若隱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爸爸這個詞一直是家裏的禁忌,千若隱的話就像是一個魔咒,打破了媽媽偽裝出來的微笑。媽媽微微僵了一下,手裏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媽媽緩緩開口道,“我……我不知道。”
千若隱見媽媽恍惚的眼神便不再說“爸爸”這一詞了。
過一會兒,媽媽又說,“你不是說你有事去學校嗎?吃完快去吧。”
聽完媽媽的話,千若隱呢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戴在脖子上的項鏈。隻是千若隱沒有發現,那條項鏈隱隱發著一絲亮光。
吃完午飯沒多久,千若隱背著斜挎包出門了。
千若隱的媽媽看著千若隱遠去的背影微笑著,她的身旁放著一個包,包裏裝著她的診斷書。媽媽用蒼老的手拿出診斷書,腦海裏一直縈繞著他的身影。嘴裏喃喃著,“果然見不到你了……”
……千若隱所讀的中學是一所私立中學,名叫誠陽私立中學。
誠陽私立中學坐落於櫻花林的盡頭,山麓下哥特式風格的建築充滿異國風情。
學校的跆拳道社裏,換好雪白的跆拳道服、綁著黑色腰帶的千若隱走近跆拳道訓練房。千若隱嫌她的頭發太長,於是紮成了辮子。
推門聲一響,訓練房裏的同學們不住轉頭去看。
千若隱逆光而站,午後和暖的陽光照在千若隱挺拔修長的身體上。
千若隱專注著訓練著,不一會兒,鼻子上掛著晶瑩的汗水。她一開始並不喜歡跆拳道,但是為了代替爸爸照顧好媽媽,她必須練,把自己變強。不過現在,她已經愛上了這個運動。
不管是心情不好還是考試沒考好,她都會來這裏訓練。
她訓練了將近三個小時,當中她卻一次也沒有休息。她的臉上滿是汗水,頭發被汗水浸濕,變得濕漉漉的。她呆坐在木地板上,想了想。
隨後,她起身去了淋浴室。不到半個小時,千若隱邊擦頭發邊出來。當她穿好衣服要回家的時候,發現掛在脖子上的項鏈發出異常耀眼的光芒,可是閃動了幾下之後,便不再閃爍。
千若隱覺得奇怪,放出這條項鏈是爸爸親自掛在她脖子上的,在她很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