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師的最後幾句話被旁邊經過的另外一個女老師聽見了，插嘴道：“可不是嘛！那天我剛好路過他家門口，一時好奇就進去看了一眼，那死者的模樣別提多嚇人了！真佩服那些幫忙的老人，我反正是尖叫著跑出來的！”
在吳空的請求下這女老師才不情願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那老四死後不像別人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而是滿臉通紅，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一樣，但是我覺得他最可怕的地方卻是那兩隻手的動作！一隻食指和中指彎曲，正做著一個類似挖出自己雙眼的姿勢，另一隻手卻是完全塞進了自己的嘴裏——應該是都扣到喉嚨了！”
講完這些這女老師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走開了，洛老師也是歎了口氣道：“真是可憐胡小芳和胡小力這倆孩子了，他們的爸爸原本就有慢性心髒病，所以媽媽桂蘭帶小芳出去念書，老四在家帶兒子，那胡小力平時機靈調皮，我們都叫他小狐狸，很喜歡他。”
“出事那天早上他聽見自己的爸爸大喊了幾句‘不要跟著我！’‘我什麼都沒看見！’然後就發病而亡，親眼目睹這一切之後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受刺激，現在在村長家還不敢出屋呢，胡老四臨死前喊的這些話，也是我和村長耐心詢問他才說出來的！”
夢婷聽的一愣一愣的，吳空思考了一下問道：“請問洛老師知道這胡老四埋在那裏了嗎？這種能為了孩子著想的父親值得尊重，我想去給上柱香。”
洛老師微微一愣，然後露出微笑，指著通往燕寨村的路邊山坡道：“村裏人死後都葬在那邊了，最新的那個墳頭就是！”
離開學校已經是下午了，村長特意把兩人請到家裏招待了一頓農家飯，吳空也借機又把聽到的東西詳細問了下來豐富細節，基本和胖嬸及洛老師所說沒什麼大的出入，席間看著村長愁眉苦臉的樣子和小狐狸呆呆的眼神，兩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吳空問村長接下來怎麼打算，村長咬咬牙道：
“明晚就是最後期限了，據那三個使者說河水在中午就會開始快速上漲，那就是河神發出的最後通牒，如果真那樣的話，那我也就隻好同意晚上祭河神之事了，現在那些讚成這事的村民都已經開始自發地行動，把被選中的人家監視起來了……”
“這就是人性的醜惡了！”離開村長家後夢婷憤憤地說著：“都不去想怎麼解決問題，而是把精力放在怎麼看住自己的鄉親，不讓河神祭品溜走上麵，把別人推進火坑來保全自己！”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需要我們這些神。”
吳空卻顯得比較平靜，道：“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平凡的無力的，在這種時候有惡魔來蠱惑他們，他們就會墮入深淵；有神靈來引導他們，他們才能邁向光明！”
夢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突然問道：“咦？可是我們現在在邁向的好像不是那墳地啊！”
吳空看看尚有餘光的天邊道：“對，因為我們不是真的要去上香，所以先利用天黑之前的這段時間去山裏轉轉，等墳地那邊徹底沒人了咱們再去！”
夢婷心裏打了個突，不是因為墳地被嚇著，而是吳空一定要沒人了才去，讓她知道今晚要做的事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吳空帶著夢婷沒有朝南走，反而是逆著河流的方向開始上山，邊走邊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