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租界後半夜發動機的轟鳴裏,槍聲陣陣。
這一夜,一個不該存在的冒險者在冒險者的天堂裏冒險,讓人醒了無法再入眠。
張山如魚入水,沒有監控,沒有即時通訊,想堵住他這個百年後的暴力機器,還是開了掛的,的確有點困難。
黎明的時候,在國民政府的配合下,追他一夜的對手隻在租界外的河邊找到了一輛燒毀的汽車,人不知所蹤。
經此一鬧,效果是明顯的,現在張大亨都有些佩服自己,這種猛人的帳都敢欠,也算是非常的有勇氣了。此刻他他盼望著張山快點再找上門來,因為這神仙說過要算利息的,開口了你就不能不給,不服氣也不行。
幾天過後,風波漸漸平息。張山覺得再待在上海的意義不大,打算去山西那接受勞動教育,穿越到這時間點有點不好,被錢燒著了以後有麻煩。
“張山,陪我們去逛街。”午飯後,張山在院子裏吃力地看報紙,柳依依走過來踢了他一腳說道,現在幾人不用搭帳篷了,住在錢萊西的院子裏,那貨是上海灘的新貴,房間多,院子大。
“街有什麼好逛的,沒興趣,你們自己去吧。沒看到我在努力學習嗎,別來打擾我。”張山動都不動,“你來了正好,這個字讀什麼,我想了半天都猜不出來,你認識不?”他指著報上差不多一團黑的字問道,他剛才數了一下,好家夥,四十一畫,也不知道數錯沒有。這大清朝竊得天下,為了防人也是費盡了心思,發明了個什麼正體字,比甲骨文還難認。
“回來再告訴你。”柳依依語氣裏帶著驕傲。
“那我慢慢研究,反正有時間,你們去吧。”
“不行,過幾天就要走了,陪我們去逛街。”柳依依又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讓張山想起了一個問題,“不對呀,現在女人逛街關男人什麼事,有錢的光明正大娶幾個老婆都行,哪裏還用陪你們逛街,都這樣別人還不累死,欺負我不懂行規啊?”
說到錢柳依依就來勁了,走到張山的身後幫他鬆肩膀,“喂有錢人,我前幾天跟你辛苦了大半夜,你什麼時候結賬給我?”
“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的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不不想嫁人了?我告訴你,一個女人有了太多的錢不好,給人壓力太大,還會看不上人家,很難嫁出去的。”
“要你管,你這麼說是不是打算不給錢啊?你這老板做得也太失敗了吧,幫你賺錢的員工工資你都欠?”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拍了一下張山的腦袋,這可不是小數目,當時張山說拿十個點的分成,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來問了一下錢萊西,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可是張大亨還沒給啊,我拿什麼給你?這一次咱是合夥的,按規矩有收益才有錢分。”
“那你為什麼一天到晚待在家裏,都好幾天了還沒去跟他要?。”
“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這情況,我去得越晚,可能拿到的越多。”
“哦,那就好,”她又複在他肩膀上揉了兩下草草收場,然後拉著他的衣服,“走,去陪我們逛街。”
張山隻好站起來,“不是我不去,你看我這形象,跟你們走一起也配不上啊。”
柳依依打量了一下,“沒事,當個狗腿挺形象的,都不用化妝。”
見張山真的跟她走,柳依依反而有點忐忑,“張山,現在出去可以了吧?”
“這不是廢話嗎,你天天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