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易和傅星願之間的對話,仍舊很少。
別說求婚了,如果傅星願主動和他講話,薑易都會心情很好一整天。
公司的公務能夠暫時放下,但不能一直都不管,所以薑易開始遠程工作,必須在公司開的會,他匆忙地趕過去,如果不需要在公司開,他就在家裏進行視頻會議。
到了孕後期,傅星願大約因為吃的好,所以體重猛然就上漲了,原本纖細的腰身,變得粗壯,纖細筆直的大腿變得圓滾滾,纖瘦的腳踝也看不到骨頭,一碰觸幾乎就全是肉。
手感很好。
薑易原本沒有意識到,傅星願已經對自己的體型不滿了。
他又滿滿當當地和張嫂一起,做了整整一桌子菜,又給傅星願特意燉湯。
他熬了湯,端到了她的麵前,笑著說:“願願,喝湯,張嫂說這個湯好。”
薑易也給自己裝了一碗,別說傅星願一個孕婦胖了,連薑易這個每日操勞的男人都胖了些許。
傅星願胃口很好,看著這碗湯,很想喝,但是她又想起,方才測量的體重。
薑易挑眉,漆黑的眼眸裏溫柔地映著她的五官:“怎麼了?燙?”
傅星願沉默了一會,才問:“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薑易沒有多想,他看了她一會,是胖了,這胖都是他的功勞,是他每天做的飯,將她養得這樣白白潤潤。
他聲音低沉:“挺好的,胖起來,才好看,這樣寶寶才會健康。”
他如果不說後麵一句話,傅星願還不會多想。
傅星願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將筷子放下,她抬眸看著薑易,語氣冷淡不明:“寶寶?我胖了?”
薑易腦海的神經崩開。
好一會,他才說:“不胖,胖的是我。”
薑易沒想過,他會有嘴這麼笨的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
他洗完了碗,傅星願靠在了沙發上,看電視。
她肚子已經很大很大了,站的筆直時,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腳。
薑易的眉眼噙著淡淡的笑意,盯著她的肚皮,心裏柔軟成了一片藍色的湖水,月光下熠熠生輝。
這裏麵,是他和她的孩子。
傅星願夜晚還是一個人睡覺,薑易就睡在了她的隔壁,夜晚的時候,她有輕微的動靜,他都會下意思地睜開眼。
這晚上,她水腫的腳疼。
孕婦眼淚多,又矯情,她疼得睡不著,就坐起來,輕輕地捏著自己的腿。
偏偏肚子很大,連捏自己的腿,都格外吃力。
腳疼,手酸。
沒有開燈,黑夜將所有的情緒放大了,傅星願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一滴一滴。
到了最後,她幾乎壓製不住地哽咽出聲。
她自暴自棄地想,她為什麼要懷孕,為什麼要吃這份苦,把自己的身材搞成了這樣,又讓自己心情壓抑。
臥室的燈光被人打開。
薑易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穿著柔軟的長袖長褲,踩著拖鞋,眉間染著著急的情緒,快步走了進來。
抿著唇:“你怎麼了?”
他一瞥,就知道她的腳不舒服。
薑易坐在了床尾,捧起了她的腳。
傅星願心裏有情緒,她咬緊了下唇,就要將腳縮了回去。
薑易微微用力,溫柔又有力地將她的腳,握在了掌心裏,他的手指,輕輕地按捏著她的小腿。
細致、溫柔,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燈光輕盈地落在了他深邃分明的輪廓上,他的眼睛下,有淺淺的睫毛陰影,暈開了光線,溫潤爾雅。
他抿著唇,唇角似乎慢慢地彎起:“你現在感覺好點了沒?”
傅星願沒說話。
薑易說:“以後你要是再感覺不舒服,不要自己硬撐著,你按下床頭鈴,我就能聽到,就會過來給你按摩,這樣你也不會難受了。”
傅星願盯著薑易看,他的神情專注,就好像,他手裏捧著的是妙齡少女纖細漂亮的腿一般。
傅星願說:“好了,你鬆開我的腳。”
薑易繼續按著,唇角的笑意慢慢地蕩開了漣漪,他說:“剛剛吃飯的話題還沒有結束,你還沒聽到我的回答。”
“什麼?”
傅星抿了下唇,心髒輕輕地一縮。
薑易:“你的確胖了,但這個胖,不影響你的美,你瘦瘦的時候,有纖細的美;你現在有豐腴的美。”
薑易說的都是實話,他粗糲的手指,捏過了傅星願的腿。
皮膚白得發光,嬌嫩得可怕,手感極其好,因為孕期的胖,多了珠圓玉潤,白皙的腳趾透著粉,輕輕地動著,讓人忍不住想要低頭親吻。
薑易真的低頭,就攥起了她的腳,低頭就吻住了她精致的腳趾。
傅星願耳朵一紅,她下意識地踹了下薑易的唇,臉色通紅:“你是變態嗎?誰讓你親我的腳的?”
薑易握住了傅星願的腳踝,摁住了她的動作。
他坦坦蕩地站了起來,唇畔溫柔:“快睡吧,趁現在腳不疼了,睡個好覺,明天見。”
傅星願沒用幾分心思在聽他說的什麼,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薑易的胯間。
那裏膨起了一個小帳篷。
喧囂、躁動。
傅星願的喉結輕輕動,她盯著薑易,又是灼熱,又是不敢置信,最終隻是低聲道:“你肯定是變態,這樣你也能硬?”
薑易笑得無辜,眼底的笑緩緩浮起。
他大方地任由著小帳篷被傅星願看見,不要臉地笑:“是啊,所以,不管是胖了、瘦了、好看的、不好看的你,都一樣地讓我激動。”
傅星願麵無表情,然後輕輕地哼了聲:“滾,我沒有不好看的時候。”
她躺下,重新閉上眼。
薑易給她蓋上了被子,掖好被角,這才退了出去。
大約興致起了,他全身灼熱發燙,怎麼也睡不著,一閉眼,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傅星願軟軟的、白皙的身體。
讓人一再地想捏,恨不得,揉進了身體裏,與自己融為了一體。
她怎麼可以這麼軟,就好像,連骨頭都是軟的。
薑易起來,認命地去了衛生間。
鄉下的衛生間,就隻有一個。
傅星願晚上洗完澡,她的衣物還都放在了桶裏,尚未清洗。
薑易看了眼桶裏的內褲,看到了那一道濕漉漉的痕跡。
他勾了勾唇。
在浴室裏,紓解了開來,然後才清理了自己,回去睡覺。
孕婦淺眠,傅星願隔天起得比薑易早,她到了浴室,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對著鏡子刷牙,洗臉,轉身掛毛巾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髒衣桶裏。
她內褲上,一大灘白色的痕跡。
傅星願不是什麼****的小姑娘了,她倏然就明白了過來,腦袋裏轟一下,就炸開了。
她抿緊了唇。
心裏的火焰,一簇一簇地往上冒著。
傅星願打開了薑易的房門。
房間內的窗簾沒有合上,陽光落了進來,照在了床上的男人身上。
薑易側躺著睡,側臉安靜,輪廓分明,眼睫毛很長,他呼吸均勻,一看就睡得很香。
沒有蓋被子。
他一貫喜歡不穿褲子睡覺,現在也是,赤裸著上半身,肌肉線條分明,下半身隻穿著一條內褲。
緊緊地繃著,裹著自然生理反應的那一處。
長腿線條利落,腿毛分明。
傅星願撐著肚子走了過去,拿起一旁的枕頭,砸在了薑易的臉上。
薑易一下就清醒了,他原本是有起床氣的,自從來到了這裏,什麼脾氣都不敢有了,哪裏還敢有矯情的起床氣。
他睜開眼,還有些茫然。
漆黑的眼睛盯著傅星願,笑:“願願,怎麼了?你餓了嗎?我這就起來做飯。”
傅星願的氣忽然就消了一半。
薑易從床上起來,彎腰,套上了褲子,自然地壓了壓鼓起來的那一處。
傅星願深呼吸:“昨晚,你在衛生間做什麼了?”
薑易手上的動作一頓,明白了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唇畔勾勒出了弧度:“沒做什麼。”
傅星願也懶得和他說什麼了。
一隻手,卻從身後,伸了出來,輕輕地抱住了她。
他的腦袋就擱在了她的脖頸處。
溫熱的呼吸噴灑,輕輕的,帶著濕氣,讓她幾乎酥麻了整個後背。
薑易說:“好吧,我承認,昨晚我用你的內褲……”
他話還沒說完,傅星願就惱羞成怒:“我知道了。”
薑易輕笑,笑聲沙啞,帶著性感。
他收緊了手臂,什麼也不做,就這樣。
懷中有她。
就夠了。
窗外,草長鶯飛,枯樹早已經有了枝芽,越發茂盛,叢叢掩映著,陽光明亮,天氣很好。
*
傅星願和薑易的第一個孩子——薑小慕就這麼來了。
快到預產期的時候,傅星願住到了醫院待產。
薑夫人這才知道,原來傅星願早懷了薑易的孩子,甚至快要生產了。
她怒氣難消,但又知道,現在誰也不歡迎她。
薑易和她的心結還未完全地解開,薑易又有了薑容的記憶,自是知道以前的她做了哪些過分的事情;她幾個月前還將懷著孕的傅星願趕走了,傅星願應該對她也不會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