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精選了四名骨幹親衛,與黃忠輕裝簡從,一路北上,連行了十餘日,周圍的地形漸漸從崇山峻嶺變成開闊的平原。
是日,黃昏,黃忠登上一處小崗,手搭涼棚極目遠望,額頭剛剛舒展開來,忽然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寒意,一柄鋼刀架了上來。
“漢升,你這是帶我去哪啊?”邢天眯縫著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將軍,你這是作何?”黃忠故作鎮定,手向後摸去,卻發現佩刀早被邢天挑在槍尖上。
“漢升啊漢升,我帶你不薄,你為何一再挑戰我的智商呢?”鎢鋼的刀刃在黃忠脖子上越陷越深,“這幾日我們每天日行百餘裏,就算是繞路,也夠到江陵走個來回。你一路上心事重重,說話躲躲閃閃,到底安得什麼心?”
黃忠歎了口氣說:“將軍,實不相瞞,我們是去江陵的,不過我想先順路回趟老家,南陽。”
“順路?!”邢天氣得差點從馬上栽下來,“你有沒有學過地理?去江陵路過南陽?就像本來是去東京,你非要從紐約轉機,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要浪費我們多少時間?!你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邢天惡狠狠的用刀柄在黃忠腦袋上拍了一下,“就知道你聽不懂。”
黃忠本身一臉茫然,被磕回到現實,訕笑道:“末將剛得了個兒子沒幾天,就被調到前線,甚是思念。前麵再走五十裏就是南陽,事已至此,就隨了末將心願吧。”
邢天收刀入鞘,怒容也一並收斂起來,“罷了,想不到你還是個好父親,隻是這南陽現在正被紀靈圍攻,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不去,你有辦法進城?”
“這個將軍大可放心,區區紀靈,難不倒我。”黃忠思鄉心切,空口白話起來。
“漢升是南陽人?”
“祖祖輩輩都住在南陽,用將軍的話說,某就是南陽土著。”黃忠難得的開起了玩笑,視圖緩和關係。
“那你有沒有聽說有個在鄉下種地的人,叫諸葛亮?一個不管一年四季都拿著把扇子的家夥。”邢天想起那句: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不由得興奮起來。
黃忠思忖片刻說到:“諸葛一族在南陽是算是大姓,但諸葛亮這個名字我從沒聽過。將軍與他有舊?”
可能諸葛亮現在埋頭種菜,還不是很出名,這樣也好,邢天隨口答道:“諸葛亮一年前借了我兩千吊錢,到現在還沒還,漢升有時間幫我打聽打聽。”
“借錢不還,人品太差,某平生最恨這種人,將軍請放心,等我安排好家裏事,一定把這個諸葛亮揪出來。”黃忠憤憤不平,指節捏的咯咯響。
“留點分寸,智取、智取。”邢天看著黃忠孔武有力的大身板,額頭發麻,怕他一個激動把諸葛亮打死了。“時候不早,我們找間驛館住下吧。”
“對了,將軍,你剛才說的東京是哪裏?我怎麼聽都沒聽過?”
“額,這個,說來話長,東京是一個挺熱地方。。。”
一行人在官道邊找了一家客棧,連年的戰亂讓這裏顯得有些破敗,一樓大堂胡亂的擺放著幾張高低不平的桌子,二樓是睡覺的地方,隻有靠近樓梯的一間客房有亮光。帳台上的油燈早已燃盡,店主趴在上麵打著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