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世紀初葉,亳都帝宮。
“你們看這件事該怎麼辦?”帝摯看著自己的三位近臣,滿臉憂愁地問道。
坐在帝摯對麵的鯀,滿不在乎地說道:“以我看這也沒什麼,就算堯真的崛起,也不可能威脅到你的帝位。畢竟這帝君之位,是由四嶽共推的。有我們三人支持你。就算羲和一族再怎麼支持堯,他也不可能坐上帝君之位。”
共工聽了鯀的分析,很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可說不好,據我所知,羲和一族似乎有將北嶽之位讓於堯打算。若是堯真坐上了北嶽之位,其實力不容小覷呀。”
歡兜在一帝幫腔道:“是啊,現在很多地方,都隻知道有堯,而不知道有帝君你呀。”
帝摯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我是讓你們幫我想辦法解決問題,不是讓你們給我分析問題的。”
鯀本想繼續說些什麼,好駁斥一下歡兜和共工二人的說詞。但見二人對於堯,表現的如此反常,竟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有失水準。這不像他們的真實看法,他們隻所以這麼講,一定另有隱情。想到這裏,鯀便閉口一言不發,靜觀事態的發展。
沉默了片刻之後,隻聽歡兜說道:“帝君,我倒有一個法子,可以讓堯離開亳都,遠遠地呆在洚外,再也不會威脅到你。”
“什麼方法?你快說。”帝摯急切地問道。
“羲和一族不是想將北嶽之位讓於堯嗎?那我們索性順水推舟,就冊封堯為北嶽。並以北海局勢混亂為由,讓他即可起程,趕到北海治理。這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他離開海內了嗎?”
“可若是他治理好了北海,再次回來與我爭奪帝位,那不剛難對付了嗎?你們也不想想,他現在隻是一國之君,就如此難以對付。將來他要成為一海之嶽,豈不更難對付。你們能不動動腦子,再說。”帝摯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帝君你有所不知,現在的北海,那可是要多亂,就有多亂。先不說羲和十兄弟,為了爭奪北嶽之位,彼此攻伐不休。就是其它北海六大方國,也是不甘寂寞,紛紛跳出來爭雄北海。如此混亂的局麵,堯要想治理好,沒有二十年時間,那簡直想都別想。更何況他還未必能夠治理得了。”
聽完歡兜的一番分析之後,帝摯感覺非常在理,於是便決定照此辦理。
鯀在後麵的討論中始終一言不發,他一直想弄明白,這歡兜和共工到底葫蘆賣的什麼藥,為什麼竟給帝摯出昏招。堯在亳都,那就像是龍遊淺水,虎落平陽,可以任由帝摯擺布;可一旦離開毫都,到了北海,那可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一旦成了氣候,你再想對付可就晚了。為什麼呢?鯀了想了半天,始終不得其解,最後也隻好作罷,不去想它。
讀者至此,可能會問:這海內是什麼地方?北海又是什麼地方?似乎我國北麵並沒有海呀?
原來上古時期,“海”的意義與今天大為不同。當時的“海”與今天綠洲的“洲”字,意思倒很想近。意為水中的陸地。在顓頊帝絕地通天之後,這“海”便被引申成為一種行政地理名詞。當時顓頊帝將神州、赤縣和九黎三地合為一體,進行統一行政劃分。當時帝君所管轄的地方,叫海內,也就是今天的黃河中遊地區,大致相等於今天的河南北部,河北和山西的南部。而四海則以海內為中心,海內的東麵廣大地區叫東海。同理,其它三麵,分別被稱為:南海、西海和北海。各海的最高統治叫嶽。帝摯時代的四嶽分別是,東嶽鯀,南嶽歡兜,西嶽共工,和北嶽羲和。可是如今其它三嶽還好,隻是北嶽在上一世羲和死後,這一世羲和兄弟十人互不相讓,彼此爭鬥不息。北海其它各方國則是趁機崛起,弄得北海是混亂不堪。另外由於連年的戰亂,此時的北海早已是民生凋敝,百業俱廢。所以堯要到了北海,先不說平息兵亂需要多長時間,就是恢複民生,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