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起疑於他的手機裏傳出的女聲
柳伊珊緩緩走到電梯前,按下了下行的按鈕,這一次電梯以前所未有極快的速度來到了柳伊珊的麵前,她慢慢跨進電梯,按上關合的按鈕,閉上眼,想著等到了一樓再睜開。
好一會,柳伊珊覺得怎麼好長時間了還不到一樓,同時察覺到電梯裏很安靜,沒有以往運行時的嗡嗡聲。她睜開眼,看了看,才明白自己忘了按要去的樓層的按鈕。唉,她無力地按了一下那白底黑字的一。
今天的柳伊珊就是這樣心猿意馬的狀態。她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手中淡藍色的拎包,記好了自己手中就有這一樣東西,省的哪一陣子丟了手中的東西,卻記不起到底是幾樣物件。
她伸手按了數字一,電梯微微抖動了一下,發出嗡嗡聲,緩緩下行,柳伊珊閉上了眼,養養神。到了一樓,電梯的門無聲地打開,柳伊珊睜開了眼,不過還是呆呆地立在邊上,沒有跨出去的意思。一位手裏拿著抹布清潔員打扮的中年婦女進了電梯,看了看她,咦了一聲,問:“姑娘,你不出去,還要直接上去嗎。”柳伊莎突然象醒過來似得啊了一聲,晃動了身體忙跨出了電梯,有點落荒而逃的狼狽感。
柳伊莎眨了眨自己有點發直的眼睛,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事情還沒有想明白,還沒有理出個頭緒,自己怎麼就像個呆頭呆腦的人了,還能想出了什麼結果來,還不如去醉了,什麼也不想為好。
不過,有些事情得花點時間去想一想呢,可是站在窗子下、大街上都不能靜下心來,這些地方總有人不斷地打擾你,回到住處吧,自己一個人晚上躺在床上靜靜地久久地細細地慢慢地琢磨自己的心事,不出臥室的門,在住在一起的沈秋雁、白小微的眼裏不成了奇怪的事情。尤其是沈秋雁怕是她會坐在自己的床邊上,盯著自己的眼睛,問個沒完沒了呢,不刨出個令她滿意的答複,她不會讓自己乖乖地靜靜地呆上十來分鍾。
柳伊莎心不在焉的信步向前走著,邊走邊想。
其實,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並不是非要齊海峰約見自己,非要看到他的身影,聽到他的聲音,聞到他的氣味,而且與齊海峰談戀愛快二年的時間裏,也有一二個月的時間不見麵的時候,當時也沒有大驚小怪,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惶惶不安,反而興高采烈地去找朋友逛街買衣服、或者安靜地貓在小屋的床上捧一本書等等,今天怎麼了,往日的輕鬆與安心躲到哪裏去了。相反地滿心惴惴不安、心神不寧。
唉,還是方美玲的兩條短信攪和的呀,如果說心像一方湖水,那麼,兩條短信就像一個突然投進平靜湖水裏的石子,不,就像是一塊大石頭,投進了原本平靜的心湖。如果沒有收到方美玲的短信,柳伊珊的心頭還是晴空萬裏,哪裏泛起這麼多的黑霧般的疑惑來。
不知不覺中,天擦黑的時候,柳伊珊還是來到了老地方,這個對於她和齊海峰來講,非常難忘的一個地方,度過了他們相處的一大半時間的地方,想起它心裏充滿了溫馨和暖意。它位於步行街三百四十五號的六樓,有一個令人回味的名字叫慢茶香溢吧。
步行街是東西方向長長的一條商業街,店鋪鱗次櫛比,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街道的兩旁,五顏六色的招牌高高低低地掛在了空中,白天各種服裝店、百貨店人滿為患,晚上各種的中西特色茶館、咖啡館、自助西餐廳、火鍋店等就熱鬧了起來,給人的感覺這條街上應有盡有,白天晚上都有你可以去的地方。
慢茶香溢吧所在的這個商業樓在街的最東邊,往前走聚集的人才漸漸多起來,樓門口相對安靜。乘著電梯到了六樓,雅致的布置、幽暗光線,空氣中漂浮的茶香、茉莉香、咖啡的味道,無不令人想在那柔軟的沙發上昏昏然地消磨上幾個小時。
坐在臨窗二人座柔軟的墨綠色布藝沙發上,這個坐過無數次的老位置,柳伊珊心裏泛起陣陣的傷感。
從沒有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這裏,坐在這裏的從來都是親親熱熱的兩個人。
她落寞地望著窗外,窗外掛在樓宇上那高高低低、遠遠近近,奇形怪狀的各色霓虹燈,已經在夜幕裏清晰地不停地閃爍,路燈也發出明亮的光,照著街道上不斷走來走去三三兩兩的人們。
在這些行人中間會有她熟悉的身影嗎?
看著柳依珊落座後,白襯衣外穿著紫紅馬甲,佩戴紫色領結,下著黑色西褲的服務生,從橘黃色明亮的櫃台後走了過來,他用一個紫色的木製托盤送來了一杯茉莉花茶,一杯咖啡,分別放在了柳伊莎的麵前和對麵,並熱情地問道:“還是來一碟瓜子嗎?”
柳依珊雖然隻希望他隻放下那一杯茉莉花茶,但是又不想開口說話,於是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服務生點了一下頭就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