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這次又為什麼遲到了。”教導主任一手撐著門衛室的大門,一手夾著煙,向對麵的男孩問道。男孩表情沒有絲毫尷尬,搖頭晃腦說道:“要不是因為我車開太快了出了問題,也不會遲到了。”
教導主任聞言,竟是饒有興致的問道:“哦?那你說說你的車那裏出問題了?”
男孩朝旁邊努了努嘴,自以為幽默的說道:“蹬的太快,車鏈子掉了,要不是修了好久的車鏈子,我早就到學校了。”
“這個禮拜你已經被我抓到2次了,事不過三。再讓我抓到一次,那你就開著你的車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教導主任顯然沒有被男孩的話逗笑,丟下一句警告便轉身離去,留給男孩一個瀟灑的背影。
“切,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再讓你抓到我就不叫林浩!”男孩推著自己的腳踏車罵罵咧咧的進了學校。
鎖好車後,做賊似的從班級後門以一副要去炸碉堡的樣子匍匐進了教室。
上課的是英語老師,正背對著同學在黑板上大刀闊斧的寫著什麼。當然,到底寫的什麼也沒幾個學生看得懂。
好不容易爬到了自己座位,剛準備拿出書本來做樣子的林浩,此時卻被同桌勾住了目光。
與他並排而坐的,是一個長發及腰,麵容姣好,皮膚猶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白淨紅潤的妙齡少女。
女孩此刻正全神貫注的聽著英語老師講課,時不時的低頭記一下筆記,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似的。
即便是林浩這位自認為如同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的三好學生一時間也是亂了分寸。
這時,一個紙團飛了過來,把林浩從夢想砸回了現實。他正想破口大罵,卻瞥見死黨楊飛一個勁的朝著自己眨眼睛。楊飛本就肥胖,又拚命眨眼,使得臉上的肌肉通通縮在了一起,猶如一朵盛開的野菊花,差點沒把林浩嚇死。
林浩拍拍胸口壓了壓驚,打開紙團一看;“浩哥,可以阿!今天咱們班新來一個妹子,正好沒人願意挨著你,你那兒空了個位置,班導就暫時把她編到你旁邊了。這回你性福了吧,哈哈!”
看到這裏,林浩哭笑不得:“什麼叫沒人願意挨著我阿,那是我喜歡一個人坐好吧。”不過他也懶得去解釋,他知道楊飛隻是和自己開開玩笑。因為楊飛便是從小就願意跟著自己。
楊飛從小與林浩一起長大,小時候兩人雖然總打架吵架,但感情卻是越打越好。兩人年幼時都調皮的很,總是拿著家裏給的早飯錢去街市的小攤子套幾個圈,猜幾次骰子,玩的是不亦樂乎。
那時林浩總喜歡叫楊飛“胖子”,而楊飛也反駁一樣的叫林浩“瘦子”。後來,楊飛卻開始叫林浩“浩哥”,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誰也說不清楚,隻是後來兩人都習慣了這個稱呼,就也沒有深究。
林浩一家都是農村來的,父母沒什麼文化,隻能做做苦力活,所以家庭條件並不是太寬裕。而楊飛家裏卻是地地道道的城裏人,父母也是有著自己的小生意,家裏雖說不算大富大貴,卻也算得上小康生活。再加上楊飛又是家中獨子,父母對他百般嗬護,平時關於零用錢一方麵更是盡量滿足他,生怕他吃了任何苦頭。也就是這樣,兩人去街市玩耍基本都是楊飛買的單,不過他卻從未計較,反而還一口一個浩哥,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小弟。
想到這裏,林浩不自覺的搖頭笑了笑,想想以前的日子還真是有趣呢。不過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坯子,林浩怎麼坐怎麼不自在。好不容易熬到放學,逃也似的跑出了教室。
正推著車剛出大門,後麵便傳來了楊飛斷斷續續的喊聲:“浩哥!等等我阿!”林浩並沒有回頭,仍然推著車自顧自的走著,隻是腳步卻放慢了許多。楊飛好不容易追上了林浩,也沒說話,扶著林浩的車子喘了好幾大口粗氣,才問道:“浩哥,你跑那麼快幹嘛,身邊多了個美女你不盡量多在教室看一會,這麼火急火燎跑出來幹嘛?”
林浩翻了翻白眼,道:“瞧你說的,哥是那麼好色的人麼,我一個人坐了那麼久,突然身邊多一個人不自在,還不如早點回家吃飯來的舒服。”楊飛也沒說話,做了一個你少裝純的表情,便不再說話默默地和林浩並排走著,想來也是跑累了。
兩人正走著呢,突然見到街市邊上比以往多出一個攤子。那一塊主要是擺象棋殘局,套圈圈,猜骰子這一類的攤子。從小林浩與楊飛兩人便喜歡在這一塊地方玩。隻要一有新攤子,兩人便會來玩上幾把。這已經好久沒有新來的在這擺攤了,好不容易看見一次,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便一起走向那個新開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