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1 / 3)

始皇帝

帝姓嬴,亦姓趙,名政。伯翳之後,莊襄王子。年十三,即秦王位,二十六年初並天下,號曰始皇帝。在位三十七年。

除諡法製

製曰:朕聞太古有號毋諡,中古有號,死而以行為諡,如此,則子議父,臣議君也。甚無謂,朕弗取焉。自今已來,除諡法,朕為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史記?秦始皇本紀》)

詔丞相隗狀王綰

詔丞相狀、綰:法度量則不壹,歉疑者皆明壹之。(秦權拓本,秦量拓本,秦平陽斤拓本。)

令斷諫太後事

敢以太後事諫者,戮而殺之,從蒺藜其脊肉四肢,而積之闕下(《說苑?正諫》)

令丞相禦史議帝號

異日韓王納地效璽,請為藩臣。已而倍約,與趙、魏合從畔秦,故興兵誅之,虜其王,寡人以為善,庶幾息兵革。趙王使其相李牧來約盟,故歸其質子。己而倍盟,反我太原,故興兵誅之,得其王。趙公子嘉乃自立為代王,故舉兵擊滅之。魏王始約服入秦,己而與韓趙謀襲秦,秦兵吏誅,遂破之。荊王獻青陽以西,已而畔約,擊我南郡,故發兵誅,得其王,遂定其荊地。燕王昏亂,其太子丹乃陰令荊軻為賊,兵吏誅,滅其國。齊王用後勝計,絕秦使,欲為亂,兵吏誅,虜其王,平齊地。寡人以眇眇之身,興兵除暴亂,賴宗廟之靈,六王鹹伏其辜,天下大定。今名號不更,無以稱成功傳後世。其議帝號。(《史記?秦始皇本紀》)

報王綰等議帝號

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號,號曰皇帝。他如議。(《史記?秦始皇本紀》)

報李斯議廢封建

天下共苦戰鬥不休,以有侯王。賴宗廟,天下初定,又複立國,是樹兵也,而求其寧息,豈不難哉?廷尉議是。(《史記?秦始皇本紀》)

報李斯治驪山陵

鑿之不入,燒之不難,其旁行三百丈乃止。(淩義渠《湘煙錄》一引蔡質《漢儀》)

賜文信侯書

君何功於秦?秦封君河南,食十萬戶。君何親於秦?號稱仲父。其與家屬徙處蜀。(《史記?呂不韋傳》)

璽書賜公子扶蘇

以兵屬蒙恬,與喪,會鹹陽而葬。(《史記?秦始皇本紀》,又《李斯傳》)

二世皇帝

二世名胡亥,始皇第十八子。在位三年,趙高弑之望夷宮。

詔李斯馮去疾

製詔丞相斯、去疾:法度量盡始皇帝為之者,(一作皆)有刻辭焉。今襲號而刻辭不稱始皇帝,其於久遠醫殳,如後嗣為之者,不稱成功盛德。(秦平陽斤拓本,又秦權、秦量,“醫殳)?(皆作“也。”)

皇帝曰:金石刻,盡始皇帝所為也。今襲號而金石刻辭不稱始皇帝,其於久遠也,如後嗣為之者,不稱成功盛德。(《琅邪刻石》拓本,又《泰山殘石》,《絳貼泰山篆譜》、《汝貼》、《之罘刻石》,徐鉉重摹《繹山刻石》)

令蒙毅

先主欲立太子,而卿難之。今丞相以卿為不忠,罪及其宗。朕不忍,乃賜卿死,亦甚幸矣。卿其圖之。(《史記?蒙恬傳》)

令蒙恬

君之過多矣。而卿弟毅有大罪,法及內史。(同上)

公子高

公子高,秦之諸公子。

上書請從死

先帝無恙時,臣入則賜食,出則乘輿。禦府之衣,臣得賜之;中廄之寶馬,臣得賜之。臣當從死而不能,為人子不孝,為人臣不忠。不忠者無名以立於世,臣請從死,願葬酈山之足,唯上幸哀憐之。(《史記?李斯傳》)

王綰

綰,始皇時為丞相。

議帝號

昔者五帝,地方千裏,其外侯服夷服,諸侯或朝或否,天子不能製。今陛下興義兵,誅殘賊,平定天下,海內為郡縣,法令由一統,自上古以來未嚐有,五帝所不及。臣等謹與博士議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貴。臣等昧死上尊號,王為泰皇,命為製,令為詔,天子自稱曰朕。(《史記?秦始皇本紀》:丞相綰、禦史大夫劫、廷尉斯等皆曰。)

議封建

諸侯初破,燕、齊、荊地遠,不為置王,毋以填之。請立諸子,唯上幸許。(《史記?秦始皇本紀》:丞相綰等言,始皇下其議。)

李斯

斯,楚上蔡人。少為郡小吏,師事荀卿。入秦,為呂不韋舍人,任為郎。始皇拜為長史,又拜客卿,遷廷尉卿,進左丞相。二世二年,趙高誣以謀反,具五刑,夷三族。

上書諫逐客

臣聞吏議逐客,竊以為過矣。昔繆公求士,西取由餘於戎,東得百裏奚於宛,迎蹇叔於宋,求丕豹、公孫支於晉,此五子者,不產於秦,而繆公用之,並國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風易俗,民以殷盛,國以富強,百姓樂用,諸侯親服,獲楚、魏之師,舉地千裏,至今治強。惠王用張儀之計,拔三川之地,西並巴蜀,北收上都,南取漢中,包九夷,製鄢郢,東據成皋之險,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國之從,使之西麵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範睢,廢穰侯,逐華陽,強公室,杜私門,蠶食諸侯,使秦成帝業。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觀之,客何負於秦哉?向使四君卻客而不內,疏士而不用,是使國無富利之實,而秦無強大之名也。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隨和之寶,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劍,乘纖離之馬,建翠鳳之旗,樹靈鼉之鼓,此數寶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說之,何也?必秦國之所生然後可,則是夜光之璧不飾朝廷,犀象之器不為玩好,鄭衛之女不充後宮,而駿良是不實外既江南金錫不為用,西蜀丹青不為采。所以飾後宮充下陳娛心意說耳目者,必出於秦然後可,則是宛珠之簪,傅璣之珥,阿縞之衣,錦繡之飾不進於前,而隨俗。(徐廣曰:“隨俗,一作修使”)雅化,佳冶窈窕趙女不立於側也。夫擊甕叩缶,彈箏搏髀,而歌呼嗚嗚快耳目者,真秦之聲也;鄭、衛《桑間》,《昭》《虞》《武》《象》者,異國之樂也。今棄擊甕叩<缶瓦>就鄭衛,退彈箏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快意當前,適觀而已矣。今取人則不然,不問可否,不論曲直,非秦者去,為客者逐,然則是所重者在乎色樂珠玉,而所輕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內、製諸侯之術也。臣聞地廣者粟多,國大者人眾,兵強則士勇,是以太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卻眾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無四方,民無異國,四時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無敵也。今乃棄黔首以資敵國,卻賓客以業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謂藉寇兵而齎盜糧者也。夫物不產於秦,可寶者多;士不產於秦,而願忠者眾。今逐客以資敵國,損民以益仇,內自虛而外樹怨於諸侯,求國無危,不可得也。(《史記?李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