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小插曲後,林躍川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有點尷尬,沿著小路走了很久,最後肖陽還是耐不住把人拉進旁邊公園的小樹林,這裏應該不會有人再打斷他們的對話了。
“你剛剛要說什麼來著?”肖陽問。
林躍川不自在咳了聲,最終還是道:“也沒什麼……”
“是嘛,不過我現在有話要說了。”肖陽的眼神變得鄭重,“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好啊~”我最喜歡聽秘密了,林躍川心想,尤其是你的秘密。
“我是個gay,就是同性戀,喜歡男人的。”肖陽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小,但音調平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沒有一絲自卑的情緒,“你會介意嗎?”
“不……不會。”林躍川愣了。
“這就好,我可以告訴你第二個秘密了。”走進了一步,肖陽可以清楚地看到林躍川起伏的胸口,聽到他的呼吸聲,“我喜歡你,這個……我也不能確定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第一次看見你我就有好感,大概是一見鍾情吧!”
“……”這下林躍川徹底被幸福撞暈了,gay本來就是稀少的,自己喜歡的人又恰好是同類,
而這個同類恰好也喜歡著自己,這輩子的運氣是不是都用在了這一刻?雖然他表情看起來還是很淡定,內心已經是火山噴發加海嘯,平時能言會道的嘴現在也詞窮了。
肖陽:“?”
林躍川:“……”
對著一言不發的表白對象晃了晃手,肖陽有些好氣又好笑,他設想過很多種林躍川的表現,卻沒有一種是“沒有反應”的反應。肖陽也不是笨蛋,林躍川對他很好了,遊戲裏送的東西不提,現實中兩人雖然相處時間很少,可每次他約自己出去都是極盡溫柔和照顧,就連從小長大的朋友張旭也不曾對自己這麼耐心。之前林躍川在那種曖昧氛圍下的行為讓肖陽覺得,他多少也是對自己有些異於普通人的好感才對,可這現在這個反應算是怎麼個情況呢,他不訝異、不害怕也不驚喜嗎?
肖陽心一橫,眼一閉道:“我都這麼說了,你能不能給點反應,就算是判死刑也要幹脆點吧!”
回答他的是一個溫柔纏綿的吻,夜晚是最天然的屏障,擋住了一切甜蜜誘人的畫麵,樹葉沙沙作響,掩蓋了濃重色情的交錯呼吸,隻有灑下的斑駁光影昭示著不甘寂寞的月亮還在樂此不彼地偷看,甚至平日裏見不著影子的星辰也忍不住來湊熱鬧了,這世上所有純真美好的感情都值得被祝福、被銘記。
第一次告白,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牽手……人生中有很多很多印象深刻的第一次,而這個晚上發生的事情是最讓肖陽難忘的,每次回想起來都忍不住地樂,一向淡定的林躍川難得傻兮兮的說不出話,隻能用行動證明同樣的迫切的心思,那個持續了很久的吻到後來有了占有欲甚至讓肖陽嚐到了一絲疼痛。這賦予肖陽種種第一次的男生,很幸運地陪著他成為男人,變為老人,走過一生。
“累了嗎,我們找個地方睡覺吧。”林躍川摟著肖陽坐在長椅上。
“可我現在神智特別清醒,一點困意都沒有啊~”
“……”林躍川看著懷裏的人,明明聲音都變得懶洋洋的,剛剛就打了好幾個哈欠,“今天你老大,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去網吧!”
“哈?去網吧做什麼?”
“還沒有看過你打遊戲的樣子,滿足我吧~”
“又不好看,我媽說過我打遊戲的時候像嗷嗷待哺的大蝦……咱還是找個地方休息吧,我看你都很累了。”林躍川倒沒什麼,他是怕肖陽累著,這麼晚還對著電腦奮鬥身體肯定受不了,更何況環境再好的網吧也不利於休息,可是……
“去吧去吧~”肖陽神采奕奕充滿期待的目光,讓林躍川沒法再拒絕了。
於是,剛剛確定關係的小情侶跑去網吧約會了。
已經是淩晨1點多,網吧的包間居然是爆滿狀態,越是繁華的城市,孤寂的人,越是那麼多,他們可能是跟家裏不和睦的少年,也可能是在外漂泊打工的浪子,玩著遊戲長大的一代人,總是會選擇用遊戲來排解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壓力,可以說他們沉迷了,但他們沉迷的是來自遊戲的那份歸屬感。
他們在大廳找了兩個相連的座位,林躍川正在下魔獸插件,肖陽突然想到胖子的話,忙按住他準備輸入賬號的手:“還是別玩了,在網吧上號太不安全,不該來的,怪我之前沒想到。”
“沒關係,我有這個。”晃著手中的動態口令牌,林躍川安撫肖陽,“就算被盜了,我號上也隻有幾百金,值錢的東西都在工會倉庫,沒有什麼可偷的,倒是你,是用的密保卡吧,那個比較容易被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