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足有八九厘米,加上那個凶手在死者的心髒裏轉動一圈兒,這整個胸口看起來就像個破了的窟窿…
滲人得很!
“要不是深仇大恨,為何會用如此狠厲的手段殺死別人!”宋琉璃摸著下巴,猶自思索。
阿穆爾卻白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殺人凶手和這二十五家人都有仇?而且都是女人?”
目光落在死者的身軀上,宋琉璃這才有些尷尬,死得全是女子。
又被這魯福剝了個幹淨…
“小的知道的就是這些了。”魯福在收拾自己的工具,看樣子是準備走了。
宋琉璃將目光在整個停屍房掃了一圈兒,屍體全部都用白布蓋著,她垂了垂目光。
忽然——
她腦子一閃,剛才…似乎出現了什麼東西…
宋琉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額角凝氣汗珠,她咬唇,心想阿穆爾和魯福都在這兒,她們三個大活人。還怕這些死人不成,更何況現在還是白天呢。
宋琉璃大著膽子又掃了一眼停屍房,終於看到自己覺得不對的地方了。
第三排第五個…
第四排第五個…
“你在看什麼?”
阿穆爾循著宋琉璃的目光,也望向那一邊。
目光中的疑惑漸漸變成了嘲笑,阿穆爾諷刺道:“嚇傻了吧?”
“沒有,我隻是覺得不對。”
宋琉璃聲無波瀾,將目光轉向魯福剛才處理的那那具身體上。
“什麼不對?”阿穆爾蹙眉。
“魯大爺,請問…這二十五具屍體有什麼不同?”
宋琉璃掃了一眼屍體,心中暗道,有怪莫怪,我也是為了替你們申冤。晚上千萬別來找我啊,我回去一定給你燒紙錢…
魯福挑起稀疏的眉毛,答道:“沒什麼不同啊,傷口都是一樣的,性別也是一樣的…”
要真說不同…
那就是發育問題了…
可是魯福是個嚴肅的仵作,檢查的時候心無雜念,才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死的都是年輕女子,自己的年紀都能當人家爺爺了…他又不是楊知府…六十了還能娶個十八歲的…
宋琉璃指著屍體的手,笑著道:“魯大爺…不同在於,這些屍體的手。”
她收回手,走向那些屍體邊,一具一具的揭開看,不過她隻露出了所有死者的手。並沒有去看其麵容…
阿穆爾也跟著觀察,說道:“沒什麼不同。”
那些被揭開露出來的手全部都好好的,平平整整的放在身側,完全處於無力的狀態。
魯福也跟了過來,問道:“不知公子有何高見?”
他不知道捕快帶來的是什麼人,不過見宋琉璃戴著麵具,語氣也並不嬌弱,還穿著男裝。就以為宋琉璃是個男的了…
很快,宋琉璃將二十二具屍體的手都揭開看了。
唯獨不去碰另外兩具屍體。
阿穆爾將目光定在那露在外麵的手,白花花一片…這些小姐們保養得可真夠好…
感受到自己受傷的繭子,阿穆爾心情有些不悅了。
“你們,再看這兩人的手。”
說著,宋琉璃就走到了第四排第五個還有第三排的第五個中間站著,指了指那兩隻手。
魯福看了看,眼中迸射出精光。
阿穆爾也發現了,那兩人的手和其他人的手完全不一樣。
其他人的手都是很自然的放在身側,而這兩人的手卻是緊緊握在一起,仔細一看,那失了光彩的指甲似乎都已經嵌進了掌心。
“既然魯大爺說這些人都是在中了迷魂香之後,被人殺死。這些人的手也證明了,她們是沒有任何痛苦死掉的,沒有掙紮也沒有呼救。但是為何獨獨這兩人的手是這樣?”
宋琉璃大著膽子把第三排第五個的手舉起來,冰涼的沒有任何溫度,讓人的心瞬間結上了一層寒霜。
這蒼白又略帶青色的手腕,看得宋琉璃後腦勺直發毛。
“這兩人雙拳緊握,看這樣子似乎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魯福走過來,握著另一個死者的手。
語氣頗為激動…
阿穆爾眸光一暗…眼中驚濤駭浪…那模樣…似乎在生氣。
生什麼氣呢?是氣那個殺人犯用了如此殘忍的手法殺人?
宋琉璃不再想,繼續觀察屍體。
“多謝公子提點,小老兒一開始還沒有仔細觀察到這兩人緊握的手,隻當是死後的一種現象罷了。看來是小老兒疏忽了…”
魯福笑意吟吟,急忙道謝。
宋琉璃露出皓齒一笑。“晚輩也是猜的。”
魯福見宋琉璃如此客氣,對她的印象好了幾分。
“既然她們的家人都說沒有聽到呼救聲,那麼那些中了迷魂香的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不呼救。可是這兩個人,死前極為痛苦,為什麼就是不喊呢?”
宋琉璃自言自語,小心翼翼的揭開了遮住臉麵的白布。
剛拉下去露出一張臉,宋琉璃大驚失色…
秦小露!!!
她不是被秦老板埋了嗎?
宋琉璃這才想起,這停屍房有二十五具屍體,除掉魯福剛才檢查那具在前麵,這裏有二十四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