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力太大,柏油路麵瞬間擦出條泛白的刹車痕,顧良品的屁股差點從座椅上彈起來,如果不是係了安全帶,她肯定要親吻擋風玻璃了。
“你謀殺啊!”她嚇得臉色煞白,心髒狂跳。
下一瞬,女人驚魂未定仍在哆嗦的嘴唇陡然被邱子珩封死了。
一吻來得太突然,太莫名,顧良品的驚愕程度遠遠勝過上一秒的急刹車,心跳的速度亦愈加猖狂。瘋了,這男人真是瘋了!不過三天沒見,他要不要這麼獸性大發啊?!
嘴唇吃痛,顧良品氣勢卻不輸,一邊猛往外吐他的舌頭,一邊牟足勁回嘴:“你背地裏陰人還有理了!你至少得告訴我一聲吧,這是起碼的尊重,別弄得我像傻子一樣!”背地裏陰人?!他邱子珩是那種逼格無下限的人麼?!
怒火攻心,他的舌頭猛地僵住,轉瞬撤下唇齒上的掠奪。他在不到三厘米的距離裏冷凝著顧良品,眸光中閃過一絲譏誚的光,“許嘉盛沒跟你說實話吧?”
“嗯?”顧良品完全顧不得方才被強吻的事實,她抹了把****的嘴唇,麵泛疑惑。
“許嘉盛調去香港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怎麼沒跟你說他還升職加薪了呢!我確實給你們王總打過電話,但我隻是讓王禿給他出了道選擇題,是選你這個笨女人,還是選仕途!”邱子珩實話實說,又哂笑著神補刀:“事實證明,你在他心裏的份量還不如份破工作!懂嗎?!”原來竟是許嘉盛得了便宜還反咬一口。
顧良品聽得小心肝波濤洶湧,沒想到邱子珩的段數還挺高,這招玩得簡直是直指人心。渣男就是渣,她對許嘉盛的選擇不感意外。
但有一事她百思不得其解,遂擰著眉毛,問:“王禿幹嘛聽你的?”
“我給你們腦殘公司投了點兒票子。”邱子珩不以為意地說。
顧良品愣怔一下,估計土豪邱所謂的“一點”不會是小數目。矮瑪,這筆人情債她究竟要怎麼還啊!賣腎?賣身?
女人恍然大悟外加糾結不已的表情落在邱子珩眼裏,他忽而笑了,笑得暢快人心。鬼知道這三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當他在電話裏一字不漏的聽到小房東和許渣渣的對話後,簡直氣得牙根癢癢。“前任”果然是硬傷、是禍害、是劫數,他必須出手把那個劈腿男扔出局,讓他滾得越遠越好。
不再有競爭對手的感覺如此愜意,念隨心動,邱子珩順勢向小房東傾身過去,一下子縮短了兩人之間那隙有點危險,有點曖昧的距離。
“你得好好謝我。”話落,他微微一沉氣,再次吻上她稚嫩的唇瓣。還有回馬槍?!
男人的唇雖然薄,卻柔軟而有力,細細沿著她弧度美好的唇線碾磨起來……這一吻與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絕對算是升級版的,百轉千回又溫柔似水。
一陣眩暈襲來,顧良品腦洞大開,有種奇異的感覺源源不斷地翻湧出來。這是以身報恩的節奏麼?好吧,她認栽。
每個女人的一生都會經曆一次不顧一切的衝動,隻是顧良品做夢也想不到,令她潰不成軍的那個人居然會是死賤死賤的邱Boss!
女人的回吻是個好兆頭,邱子珩欣喜若狂。男人欲望本就一點即著,再加上品嚐到垂涎已久的香甜,他有些無法自持,大手緩緩摩挲著她的後背……
這個綿長的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車窗外烏雲壓境,一場毫無征兆的暴雨來勢洶洶。豆大的雨點忽然“劈裏啪啦”傾斜而下,砸在車窗上,彙聚成一條條細小且清透的涓流。
車內、車外登時被隔絕成兩個世界。
車外,是一場電閃雷鳴的傾盆大雨。
車內,是一對幹柴烈火瘋狂擁吻的男女。
這場夏雨來得太及時,雨水洗刷車身的水流聲,以及窗外呼嘯而過車流聲,恰到好處地掩蓋了兩顆心髒發出的“砰砰”狂跳,邱子珩的膽子不由大了起來。
電光火石間,“啪嗒”一聲幾不可聞的細響在車內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