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主人的這席話似乎讓錢一舵臉色更加難看了,但這個李老似乎來頭不小,他不敢回嘴,隻能一會青一會白地木著一張臉順從地被侍者請了出去。
李老對肖孟迪點了點頭:“是我沒注意。”
肖孟迪對他也非常客氣:“不好意思李老,我女伴脾氣急,一不留神就給您添麻煩了。”
李老翹翹唇,看了顧荏苒一眼,笑了笑:“我倒是記起我有個老朋友,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個二踢腳的急性子,他那個外孫女啊……也該差不多這麼大了。”
顧荏苒看著李老眼神閃了閃,大方一笑:“您說笑了。”
李老仿佛對顧荏苒很感興趣,留在原地和她多說了幾句話,叫她在這邊好好玩,多吃點東西。顧荏苒妙語連珠地和他搭了幾句話,惹得他又開懷地笑了一陣才風度翩翩地離開。
他這一走,剛才還遮遮掩掩投向顧荏苒的目光立刻就多了不少,有幾個蠢蠢欲動想過來與她攀談幾句,但看了看她身邊麵沉如水的肖孟迪,有些猶豫。
肖孟迪見此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我當你來這裏這麼老實,原來盯住的是最大的那條魚。”
顧荏苒抬眼看他,抿唇道:“你就不能對我說話好一點麼?”
肖孟迪冷笑道:“輕輕鬆鬆就勾搭了一個富二代為你神魂顛倒,你還用得著我對你說話客氣麼?”
顧荏苒勾唇笑了,美豔的紅唇靠近肖孟迪輕輕在他耳畔道:“……吃醋了?”
他金絲邊鏡片後的眼睛被鏡片的反光遮擋,臉色在燈光下看不清楚,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盯著顧荏苒看了三秒,唇角帶著嘲意翹了翹,扔下四個字:“自作多情!”
顧荏苒卻也不再理會他的表情了,她開始投入這個酒會,恰好在李老之後有很多對她感興趣的人想要走過來和她攀談,看到她和肖孟迪分開之後就立刻抓住機會圍了上去。
肖孟迪定定地看著這個明豔動人的美麗女人,看著她和那些名門貴豪遣詞風趣又不失優雅地交談,熟練地反擊那些不太友好的刺探,舉手投足之間甚是如魚得水。
她與那些人名流們說話並不刻意諂媚拍馬,也不自矜高傲,始終保持著讓對方感覺舒服的交流節奏,淺談之後就與他們碰了杯子,愉快告別,給人家留下好印象的同時也不過分深入地聊太多。
如果對方是個喜歡說話的人她就一邊注視對方的眼睛,一邊含笑點頭,偶爾附和地加幾句自己的觀點,有時話題聊得比較偏遠,她並不熟悉,提出的觀點也有些幼稚難以自圓其說,就自己率先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對方是個喜歡傾聽別人說話的,她就和別人說一些娛樂圈的趣事,講的繪聲繪色引人入勝,在一個話題落下的時候就不動聲色地引著對方也說幾句想法。
五年的時間,她也成長了很多,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娛樂圈裏呆了這麼久,以前那個有些大大咧咧笨手笨腳,性格又執拗任性的小姑娘,終歸是學會了長大。他眼神一冷,落到了圍在她身邊與她交談愉快交談的幾個年輕男人身上——她不僅學會長大,還學會了招蜂惹蝶。
女人一杯一杯飲著香檳紅酒,臉頰上不勝酒力地染上紅暈,一雙多情桃花眼水汪汪似的,眼角略帶紅暈,笑起來的時候眼尾稍稍上翹,黑白分明的眼珠在顧盼流轉之間更見嫵媚了。酒過三巡之後,原本彬彬有禮的酒會更多人放鬆了,男男女女之間笑鬧聲不斷。有人見顧荏苒長得漂亮談吐風趣,非拉著她,要和她喝上三杯交杯酒。
顧荏苒笑的花枝亂顫,連連擺手,但那男人卻已經將手繞過了她端著酒杯的細胳膊,借著酒勁硬要和她喝上一杯。
“喝不喝!”那年輕人笑得張揚,也有些醉態,對顧荏苒搖著手指,“a大校友,他鄉遇故知難得碰頭,難道不應該喝個交杯酒慶祝一下麼?”
顧荏苒正要笑著推拒,背後卻伸來男人的手,將她手裏的酒杯給拿了過來,她有些迷糊地嘟囔著:“誰把我的酒杯拿走了……”就聽到一道熟悉而低沉好聽的男聲這般道,“我也是a大的,我來和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