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這個藥?”冷洛驚訝地問著,一種不詳的預感閃過她的心頭。
莫非……
“爸爸就是因為這個藥而死的。”他永遠都記得那段日子,是如何的痛苦,和無助。
“所以,你才會那麼恨東方浩。”殺父仇人啊,如何能不恨?冷洛對這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更加心疼了。
“十二暗客不會主動攻擊東方家族的族人,當時媽媽作為第一繼承人,他們更不會傷害到她。東方浩也因此拿媽媽沒辦法。可是,爸爸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卻隻是個外人,因此,東方浩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爸爸的身上。”冷凍打開了記憶的門,腦海洶湧而至的畫麵,都讓他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這些話,憋在心底已經十多年,他再不說出來,心底會沉重得讓他無法呼吸。
“凍凍……”慕容果兒終是忍不住,由季展言扶著,推開了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姐……”意識到剛才自己說的話,慕容果兒都聽到了,冷凍也顧不得自己的悲傷,站起身,就往她身邊走去。
“姐能承受,凍凍,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爸爸的身手,東方浩根本沒有辦法抓住他的。”這是慕容果兒一直想不明白的,雖然,她有意識到是東方浩用東方默作為威脅,才會引得自己的父母落入陷阱,但,她還是想真真切切地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東方浩設了個局,讓爸爸媽媽誤以為外公受他迫害,所以急忙趕了回來。同時,又利用外公思女心切的心思,讓外公誤以為,爸爸媽媽在他的手裏,逼得外公將東方家的族權將給了他。爸爸媽媽回到了東方家,就被東方浩軟禁了起來,雖然爸爸有能力逃跑,但是,當時媽媽已經懷上了我,根本沒有辦法強行離開。”
“也就是因為這樣,失去了最佳時機,就再也沒有辦法逃跑。”冷凍每說一句就好像又重新經曆了一次當年的時光。
當年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再一次經曆。
“爸爸媽媽雖然逃不了,但,東方浩也傷害不了他們,因此,東方浩心中的怨氣越來越重,終於有一天,他趁機抓住了我,逼得父親喝下了那個藥。”從此,他和媽媽每天過的,就是看著自己的父親,如何心如刀絞地承受著內髒被侵蝕的痛苦。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時的冷凍,眼淚無論如何都忍不住。
“媽媽,就在這堵牆的後麵,暗格下麵的地下室裏。上次我逃出去,還是因為東方明誌故意來找事兒,媽媽拚了死抵住暗格的門,我才逃出來的。”他不想逃,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逃,他們這輩子都隻能呆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
他不逃,他父親的骨灰,永遠都回不到陽光底下。
所以,他逃了,拚盡了所有的力氣逃。
強忍著不回頭看自己的母親,他才有勇氣往前跑。
外麵的世界都是陌生的。冷凍僅憑著以往幾次的出門,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如果不是老天長眼,偏偏讓冷洛救了他,他都不知道,現在會是一種什麼情況。
“咯吱,咯吱。”這是季展言手上關節作響的聲音。
他不是很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但是,慕容果兒知道,他真的憤怒了。
“別動氣,洛洛不是說了嗎,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動氣。”慕容果兒心中的痛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但她卻又同時明白,此時的她,必須堅強。
她的弟弟需要她,她的母親需要她,她的男人也需要她!還有她的孩子!都需要她,所以,她必須堅強。
“嗯,我不氣。”他現在隻想生剝了東方浩這個人渣!
“姐夫,你聽姐的,你現在不能動氣,你越是生氣,內髒就容易受到侵蝕。”冷凍想說,真正的痛苦,還在後麵。
想到當初自己父親的痛苦,冷凍對東方浩的恨意更濃了。
“這是藥,隻能暫時壓製藥性的,外公說了,想要徹底根除,我們還是隻能想辦法,讓果兒或者凍凍,恢複身份,將東方家的族權拿回來。”冷洛從小就跟慕容果兒生活在一起,雖然兩個人所在的領域不一樣,慕容果兒學的機械,她學的醫術。
但是她們之間的感情,就好比親人。
慕容果兒的父母,便是她的父母,現在聽到他們遭受了如此的迫害,她如何能不憤恨?
將藥遞給季展言,冷洛看著慕容果兒。
“果兒,我知道你心急,我們現在也已經在東方家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讓族裏的那些族老相信你們的身份,就可以了。記住,不要衝動。”冷洛擔心慕容果兒肚子裏的孩子,可惜,她隻是個醫生,她能做的,真的太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