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到非死不可的份兒上
“我的人生中隻有兩條路,要麼趕緊死,要麼精彩地活著。”
說這句話的具體時間是2010年8月8日;
說這句話的具體地點是第一季“中國達人秀”初賽舞台上。
沒想到,這句話會引起波濤洶湧的反響,有人說是勵誌,有人說是極端;更沒想到的是,說出這句話的我,一位來自北京五道口的無臂小子被冠上了“中國達人秀總冠軍”的名號,也貌似托這句話的福,讓大家記住了劉偉這個俗得要死的名字。
對於我來說,生存還是死亡,其實早沒了懸疑。我既然“活生生”地站在“中國達人秀”億萬觀眾麵前,就已經作出了選擇。年紀不大的我,無數次地和死亡交手,擁抱,卻一次次和它擦肩而過:被10萬伏的高壓擊中、和氧氣罩相依為命、無數次的全麻手術、與太平間僅一牆之隔……一次又一次近距離地直視了死亡的麵目,還有什麼神秘可言?當死神的伴隨成了家常便飯,還需要諱莫如深嗎?一位大作家曾經說過:“死是一件無需著急的事,是一件無論怎樣耽擱也不會錯過的事。為什麼不活下去試試呢?”當你有幸被死亡愛上,最牛
B的不是對它心存敬畏,欲說還羞,而是對它直呼其名,甚至和它打情罵俏。
如果你覺得我說的有點道理,我會感覺沒有枉費我劈裏啪啦地一頓狂打。想當年我練習用腳寫字練到崩潰,剛流露出耍賴放棄的念頭,老媽就斬釘截鐵地把我帶到了窗戶邊上,萬分嚴肅地對我說:“咱倆如果一起跳下去,就都解脫了。”當從十四樓俯瞰紅塵世界的時候,本來患有“恐高症”的我陡然覺得,還是雙腳穩穩地站在家中的地板上靠譜一些。
老媽看似極端的教法,令我心禪定,苦心修煉,於是練出了刷牙、打字、玩遊戲、彈鋼琴的一係列腳法。於是,才刪除了那個曾經活得慫樣的殘疾少年劉偉,生成了今天擁有“達人”頭銜的劉偉。
直麵死亡,更讓我渴望生命;極端表達,隻能說明我極其渴望活得精彩。一件事,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好,既然要活著,那就開開心心地活出自己的精彩,這有什麼疑義嗎?是啊,都沒到非死不可的份兒上,我們還能抱怨什麼,所謂生活,生下來,活下去,僅此而已。
我不是什麼文人,也不是什麼詩人,但很多人覺得我很文弱,甚至覺得我文弱得像一紙文件。當然,我還沒胖到是個文件夾。對此,我一直深表遺憾。
現在麵對這word,我感覺我還在睡覺,沒想到我這種人居然還要寫書。要是放在10年前,我對我媽說,我10年後要出書,我媽肯定跟我說,你有什麼冤情可以直接跟我說。
好,那我就開始講講這個有冤情的小朋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