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3)

章臣嶽忽然激動的反應似乎讓少婦嚇了一跳,但下一刻,少婦注意到他腰間掛著的白玉狐,越看越覺眼熟,想了想,立馬想起是李戌然從小戴在身上的,於是便問,“敢問公子,可認識戌然?”

章臣嶽點頭,一心隻想快些知道李戌然出了什麼事,可少婦又問,“那公子說進宮辦事,又認識我家相公,不知道跟聖上是否也相識?”

“正是,看來夫人對在下也有耳聞,還請夫人告知戌然如今的狀況!”

少婦當下變了臉色,“當然有!你就是害戌然難受的那個混蛋!你還嫌害他不夠?那小子會好的!不用你假惺惺!”

說到後麵眼淚居然又流出來了,這畫麵看的章臣嶽心裏越發忐忑,李狐狸情況不嚴重的話,他表姐也不至於急哭了,這下人沒見著,又沒個底,一下子心就像空了一樣。

“夫人,我隻想知道戌然怎麼了,生病了嗎?”

一想起李戌然,少婦心疼地說,“病啊,要是能治好也罷了,小姨也是這樣走的,沒想到連戌然也像她一樣,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連大夫都不敢保證的事,你又能幹什麼?”

“那……”章臣嶽一時間語塞,到底是什麼病這麼嚴重?就連有朝廷禦醫也不能根治嗎?

“敏兒!說了讓你別出來的,戌然……”話說到一半停住,因為講話的黑衣男子,看見了少婦身邊的章臣嶽。

少婦看了來人一眼,帶著哭腔,“相公……”

袁超笑了下,抹去她臉頰的眼淚,“別哭了,戌然他找你呢,要是把眼睛哭腫了,他又得笑話你。”

“混蛋!我是擔心他啊!”一邊生氣,眼淚還一直流著。

“我知道,他也知道,他就是不想看我們擔心,才會笑得那麼開心的……你快過去啊,現在隻有他一個在房裏頭了,太後剛走。”

少婦一聽,連連點頭,沒留一句話便走了,章臣嶽想上前,卻被袁超伸手攔住,“章大人。”

“袁兄,我不當官很久了。”

“在情在理,我也不應該讓你過去,如果隻是想了解一下戌然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那你先說,他這是出什麼事了?”

“說了,你就會走嗎?還是說會去見他一麵,然後才走?”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寧願不讓章臣嶽去見,之所以現在就阻止他去跟李戌然見麵,就是怕他再次一走了之。

“你希望我如何,我便如何。”

袁超點點頭,說道,“是病,跟他娘一樣的病,但這連是什麼病都無從說起,更別根治,大夫下藥一直隻能治標不能治本,當初他從崇溪回來之後就發病了,足足吃了半年的藥才緩過來的,大夫當時就說了,能緩下來是他的造化,再有第二次就難說了。”

梁王一行人從崇溪離開之後,他一直以為李戌然會過的很好,原來不聞不問,還是錯了。

“就算他不說,我都猜到,第一次發病是因為你,你覺得我還能讓他冒險第二次?說不定這次……他隨時都會醒不來,所以章兄,若是你沒有這個覺悟,我是不會讓你見他的。”

“他在宮裏對嗎?”章臣嶽忽然問道。

“是,你想怎樣?”

“他會留下多久?”

袁超看了章臣嶽好一會,腦中猜想出他許多可能的打算,但始終不能確定章臣嶽想要怎樣,“就他現在這個狀況,你以為他能去哪?就算他想,我們也不會答應讓他走,除非他逃吧,但他不可能有機會。”

“那你們便把他照料好吧。”說完這句,袁超還沒反應過來,章臣嶽已經從他眼前消失了,樹梢上卻多掛了一隻白玉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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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袁超說的一切,章臣嶽心中隻浮現出一個名字,穆冉。說到醫術,自然不得不提赫赫有名的穆家,正好這一任的少主穆冉跟他是舊識,若是穆冉肯出手的話,說不定李戌然的病就無後患了,可惜要請出穆冉不是易事。

但章臣嶽萬想不到,在他離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把穆冉一同帶到炎京之後,等待他的居然是個讓人無比意外的消息,李戌然要成親了,都說新娘子既不是朝臣之女,也不是富商之出,莫道堂堂梁王府小王爺居然要迎娶一介平民?

一時間整個炎京上下都在議論紛紛,一天一個說法,眾說紛紜,但最確切的說法是,粱王已經從西踉趕來,這親事定然就在炎京辦,準跑不掉了。章臣嶽像是失了神一樣定在原地,一進城門就聽見這種消息,確實需要好好調節。

他身邊那位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瘦弱青年,還笑嘻嘻的說道,“看來有人被甩啦,那這人,我還救不救?”

章臣嶽眉頭深蹙,相比起一臉笑意的穆冉,他實在顯得不近人情,“今晚我帶你去見褚寒,他自然會讓你去救你該救的人。”

“當作敘舊也好,姓趙那家夥也好一陣子沒出來了,不過,要不要順便跟我‘該救的人’說下你這些日子以來,找我找的有多苦,好讓你心上人回心轉意,不要新娘,改跟你拜堂呢?”

“多餘的話不用說了。”

“我看人家跟別的姑娘成親,就是因為你這副死人臉吧?跟那誰似的。”穆冉說著,最後某個名字直接省去了。

“那你是不是想那個同樣有著一副死人臉的你家那誰把你帶回去茗隱呢?”

“就這點上,其實你是要比他可愛一點啦,哈哈……”穆冉幹笑著。

“那就好,先到我下榻的驛館休息下,明早進宮。”

“當然當然!”穆冉不由得嘀咕,到底是誰求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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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章臣嶽帶著穆冉來到宮中,沿路上看見些宮女太監急著腳步來來去去,手上拿著的全是大紅色的東西,太後大壽早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已經過了,而且他們手上的喜慶物,不都是用來布置新房的?

“要是宮裏辦好事,不應該這麼急的,看來是臨時決定的啊,要不是你的狐狸求妻心切,就是他……你懂的啊。”就算是在章臣嶽離開這段時間決定的親事,如果真的是定在這幾天拜堂,那早就應該打點好一切了,但從剛才那陣仗看來,就像是突然間要把拜堂日子提前的,若不是急著想抱得美人歸,最大的可能就是,不盡早把親事辦了,李戌然就要……起不來了。

“少亂猜測,走!去等褚寒。”

穆冉隨意地聳了聳肩,擔心到連這種假設都不想聽了,當初又何必要走呢,留在那個人的身邊不是很好嗎?但人都是這樣,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能說的很簡單,而其實自身的事,都沒有麵對的勇氣。

在禦書房等著趙褚寒,章臣嶽連說閑話的心思都沒有了,穆冉了無生趣地在一旁看著他,看他那憂心忡忡又不能去看清情況的神情,穆冉真替他憋的辛苦,好不容易等到趙褚寒早朝結束回來,一出現就是那張萬年不變處變不驚的笑臉。

“嗯?這不是小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