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知道金科狀元爺章臣嶽最怕誰嗎?皇上?錯!他跟當今皇上可是生死之交。他爹?不對,他爹很早就仙遊去了。他娘?得了吧!這母慈子孝的不知道有多和樂融融。他娘子?搖頭,人家還沒娶媳婦呢。其實他最怕的,是他的義弟!嗯,你們沒有聽錯,就是他義弟。
一定會有人好奇,他的義弟到底是何方神聖?嗬嗬,那可就不得了啦,他可是行騙天下無敵手的小霸王李戌然是也!咳咳……好吧,其實這些都是他自封的。要說到章臣嶽怕他,倒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那種害怕,隻是每當看見李戌然,章臣嶽就會頭疼,所以這個‘怕’字,大家就自己斟酌吧。
到底我們玉樹臨風,英俊不凡的金科狀元爺,是怎麼攤上這個滿口胡言,專門行騙的李狐狸的呢?請聽我慢慢道來,事情是這樣的,就在我們章狀元高中之後,就被任命到淵州,一個名為崇溪縣城裏當知縣。
想我們章狀元雖為皇上摯友,但平日行事作風低調,於是到達崇溪之日,並未見任何誇張的接風排場,因此百姓們隻得知新任知縣大人已至,卻並未見過其容貌。
說起崇溪這個地方,隸屬於淵州之下,淵州乃是炎國之中,距離京城炎京最近的一個地方,淵州位於炎京的東北方,崇溪又位於淵州的東北方,所以雖說同為天子腳下,崇溪離京師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如今是炎朝憶翰六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豐衣足食,反正就是那叫一個泰平盛世,所以被派到哪兒當官也是一個模樣,這也是我們章狀元爺本來心中所想,而且都說崇溪這個地方民風淳樸美女如雲,想來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也適合給娘親養身子。
可就在他到崇溪整頓好一切,想趁著等待接任的幾日空閑,到縣裏先熟悉一下的時候,卻遇上了那個之後差點沒讓他落下偏頭痛這毛病的小騙子李戌然!
這日,章臣嶽帶著近身侍衛秦朗,一起到縣裏閑逛,來到一家客棧裏歇腳的時候,端菜的店小二嬉皮笑臉地搭訕道,“看二位爺,似乎不是本地人?”
章臣嶽看看店小二,然後笑著點頭。要說這崇溪,出了名美女眾多確實不假,多到什麼程度?你隨便找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問問,他家的嬌妻必定是貌美如花。可說也奇怪,女兒家是個個長得沉魚落雁,這男人嘛,可就強差人意了,這店小二準是見他長得這般俊俏,所以才會多嘴問一句的。
“到崇溪多長時間啦?”
“昨日剛到。”
“哎?那不就跟咱那位新知縣大人同日到來?我看二位衣著光鮮,是到崇溪遊玩的?”
章臣嶽搖頭,微笑道,“非也,崇溪人傑地靈,又豈能遊玩數日就離開?”
店小二聽了,打量了他一遍,捏著下巴想了想,然後說道,“爺別怪小的多嘴,您是不是…那個醉語樓裏麵的……”
“的什麼?”店小二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而他初來乍到,自然不清楚那是什麼地方,也不知怎的,店小二這就歎起氣來了。
“唉,那裏麵不好呆啊!聽說前幾天又從哪兒逃出來了一個,要說這種錢吧,確實是好賺沒錯,可怎麼說始終也是個男人呀,熬不過去的就總想著逃,逃不成還得被打得半死,可熬得過來的那些,手上白花花的銀子可不是假的!”
聽到這邊,再遲鈍也該知道店小二說的醉語樓是什麼地方了,不就是跟妓院一樣,同是供男子享樂,但裏麵呆的卻同樣也是男子的地方麼。此時此刻,我們章狀元感到額角有些抽痛,怎麼好好的新知縣,就被看成是小倌了?
一旁的秦朗正欲開口,卻被章臣嶽的手勢阻止了,接著他非但沒有暴怒,反而是和氣地問,“小哥何以認為在下是醉語樓裏的?”
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店小二笑的有些沾沾自喜,“嘿嘿!這還不好猜,我們崇溪最不缺的是漂亮姑娘,可最缺的是英俊小哥。像咱這兒啊,你要是個男人還長得那麼好看,準會進醉語樓去,一來那兒賺的銀子多,二來還用不著犯什麼愁。再說了,我看爺您不但長得俊,講話還那麼文縐縐的,醉語樓裏麵的人,那個沒學過幾句詩詞,這就對了不是?”
章臣嶽無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但秦朗沒按耐住,直接就說,“大膽!你知不知道這位是誰?他就是你們這的新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