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從零開始你能得多少分(1 / 2)

這幾年以來,每當心裏有所感觸、感悟的時候,平庸就好坐下來,隨心所欲地寫篇文章玩一玩。寫文章既是平庸宣泄自己這雜亂的思想和內心情感的一種方式方法,也是他多年來不求社會名利,隻求內心安穩,淡定靈魂的日常生活習慣。每當鼓搗出一篇文章之後,他就喜歡用嘴、用心朗讀給自己的耳朵聽,往往是讀著讀著就讀得心情好的不得了,聽得渾身的神經都舒服。那種感覺比與幾個朋友坐在家中打麻將可有趣多了,比和幾個朋友坐在酒樓裏喝閑酒還有意思,甚至比牽著小狗到崗山去撒歡還要有樂趣。再則就是醞釀文章創作的過程當中,對他來講也是一件其樂無窮的事情。

平庸覺得一篇好的文章就像一盆奇妙的,生命力極強的榆樹盆景,玩盆景對平庸來講玩的就是時間和藝術相融合的這麼一種美妙的情趣,這種情趣既能讓他聯想起許多美好的事物,又能引起他許多醉心的遐思,還能使他琢磨、感悟許多社會、人生問題。

“我把想清楚了的問題交給課堂,把能夠想清楚的問題交給研究,把想不清楚的問題交給散文。想不清楚就動筆為文並不是不負責任,而肯定是苦悶、彷徨、混沌、生澀、矛盾的精神地位和審美價值。以我的經驗,拿過於明白、清晰的事情來寫散文,是末流之舉。”

前一段時間,平庸囫圇吞棗地讀了幾本當代散文大家餘秋雨的散文集,他便油然地從心裏喜歡上了這個當代的大文人。為什麼?因為餘秋雨說出了他寫作時的那種感覺和心態。

現代散文大家梁實秋先生的大名,平庸在青少年時期就知道了。不過那個時候他隻知道梁實秋先生居住在台灣島上,是一個資產階級的大文人,其餘的則一概而不知了。

前幾天,一個同事送給平庸一本“梁實秋散文選集”,那天下午,他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讀完了這本散文選集最後一篇文章的時候,竟然像個小孩子似的氣惱的不得了,雙手捧著書,雙眼看著書的封麵,直著嗓子喊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真是的,您這個老夫子,真是快把我給氣暈了。不怪小時候聽人家說您是我們貧下中農的階級敵人,今天看起來這話果然是不假,您居然把我肚子裏想要和人們說的一些話在幾十年前就替我說完了,弄得我現在幾乎是找不著什麼話可以和人們侃個痛快了。”

平庸大呼小叫地咋呼了一陣子之後,就站起身來輕輕地將梁實秋的這本散文選集放到了寫字台上,心裏尋思著,以後我還寫不寫文章呢?他皺著眉頭琢磨了好大一會兒,覺得自己應該還是繼續寫作下去的好。

心血來潮了,心裏憋悶了,想要說點什麼了,就待在辦公室裏盡情盡興地寫著玩玩唄。生活當中是有許多消磨光陰的遊戲,可哪裏有什麼遊戲是能比寫文章再好玩的生活遊戲了。

平庸尋思到這兒,便坐到了老板椅子上,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誰的文章寫得好就好他的去唄,我又不是依靠拿文章去換大米飯吃,自己在這兒自卑個什麼勁,真是的,什麼時候想寫文章了就動筆寫一寫唄。對,我就該這麼辦,自己覺得哪一篇文章寫得好了就拿出去發表發表,讓大家讀讀,議論議論,批評批評,還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嗎。自己覺得寫得不好了,就再推敲推敲,再用心琢磨琢磨,自己給自己提出一些問題,認真地思考思考,別讓腦子閑著長了白毛,這樣的日常生活不是也挺有情趣,挺有意義的嗎。”

平庸的腦子轉悠到這兒,便釋懷地咧開嘴笑了,又自言自語道:“我既沒有什麼輝煌的過去,也不會有什麼燦爛的未來,在以往的現實社會生活當中,我既沒看見過什麼狂風巨浪,也沒遇到過什麼疾風暴雨,這幾十年的小日子就像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嘩啦啦地吟唱著心靈之曲,緩緩地流向那個神秘的西方極樂世界。”

什麼事情說起來挺簡單,就像平庸以上這幾段不鹹不談的自言自語,輕描淡寫地就把他過去幾十年的生活都籠統地給交代了,可人們日常生活當中的一些具體事情,別說做起來挺難的,就是琢磨起來也不會那麼簡單。別的先不說,就說平庸這個人吧,表麵上他讓人們看起來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說話直率,辦事爽快的人,可實際上他的內心世界和思想複雜矛盾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道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簡單的打幾個比喻吧,平庸好煙、好酒、好茶,可他好而不貪。平庸愛狗,愛魚,愛書,但他愛而不癡。這怎麼解釋?難道是說平庸做事情有度嗎?這種單一的解釋,恐怕連平庸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為什麼?因為平庸的思維就算是再不清晰,他也多多少少的還是知道他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