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美麗的冰雪銀城一片沉寂,如同熟睡的雄獅,再怎麼威嚴卻也是沒有絲毫生氣,沒有任何威脅。
姿颯的好奇心在無形之中被牽引了出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漂亮雄壯的城堡裏會沒有一絲生氣,或者說,為什麼這麼漂亮雄壯的城堡空無一物,有的隻是年代久遠的灰塵!
而更加神奇的是,姿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凝滯的空氣,因為姿颯的翩然而至,悄然拂進來一陣輕風。
調皮的輕塵,隨著溫柔的清風,觸動了某個角落的風鈴,叮咚叮咚,叮叮咚咚。
幽怨深遠。由遠而近,飄忽不定。
姿颯憑著奇怪的記憶穿行在這死寂的城堡裏,她對這個死寂的城堡裏的一磚一瓦都是如此熟悉。亭台花園,廊亭水榭。甚至每一個角落。
她的雙腳似乎根本沒有接受大腦的控製,歡快的載著她,穿過一條條長長仄仄的長廊,終於停在了一座寂寞大殿的門口。
姿颯把手搭在額上,仰頭一看,大殿的簷下懸掛著一塊碩大無比的鎦金匾額:
瀟凝軒!
這裏看起來是乎有點像是某個議事的大殿。
姿颯踮起腳尖,忍不住輕輕地伸出她那蔥白玉手,輕輕的推一下眼前扇精致的雕花木門。這個輕輕的動作,是乎隻是為了驗證這門上的雕花的熟悉溫度。
門開了。從門上飄下的輕塵來看,裏麵確實沒人。於是,某人拍拍肩上的輕塵,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其實就算裏邊有人,就憑她靈界最至高無尚的蓮君的掌上明珠這一點,裏麵的人也不敢把她怎麼樣,更別說裏麵根本就沒人。
當姿颯興衝衝的進到瀟凝軒之後,她完全楞住了,這裏整個一片花的海洋。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地板上全是蓮花瓣,粉白的,粉紅的,淡紫的,鮮紅的,花的海洋。
雖然已經幹了,但是仍然沒有變形沒有變色,從大廳中央那扣精致的水晶靈柩一直延伸到腳下……。
靈……柩?等等……,這裏怎麼會,有,靈柩……?姿颯忍不住一陣哆嗦,莫非……這裏是一座鬼屋?看來真是來錯地方了。
姿颯使勁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終於想起此地不宜久留,忙收回踏進門的右腳,拔腿便跑,卻在一轉身的功夫瞥見靈柩裏邊隱隱躺著一位絕美的……少女!
女人總是見不得有自己美好的異性,於是某人忍不住踩著蓮花瓣往前湊了湊,想要看看這個少女到底美到什麼程度。
走近了才看清,裏麵的少女長著蓮花一般的臉頰,雙目緊閉,蓄著恬靜的笑,安靜地躺在裏麵,儼然正做著幸福甜蜜的夢。幸福無比。美麗無比。
風鈴並沒有停下悅耳的的音色。叮咚,叮咚。清脆異常。
姿颯沒來由的頭痛起來,腦子力瞬間出現從未有過的混亂,千百個畫麵在腦子裏麵交錯著叫囂著,直至閃得天昏地暗卻也隻能構成一個模糊的輪廓。
滿地的花瓣在此刻看來也成了一種挑釁,因為那是從最神聖無比的蓮上摘下來的,為什麼要這麼摧殘蓮花?為什麼這些蓮花灑在這裏這麼久了卻仍是鮮豔欲滴的樣子?
“啊……!”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姿颯無助得晃動她那精雕玉琢,嵌著絹秀五官的頭,想以此來甩掉腦子力莫大的痛苦。
這種痛讓她失去了意識,狂亂地揮出纏繞在藕臂上的冰蘭色長綢,花瓣乖乖地浮在半空中,站立在揮動的長綢上,隨著她不斷加強的靈力而瘋狂飛舞,瘋狂飛舞。
翡翠色的長裙在她那不盈一握的纖腰上糾纏著,飛揚到空中,漏出她那潔白如玉的纖長小腿。
四周飛舞的花瓣如同無數隻縈繞在她身邊起舞的各色蝴蝶,襯托出一副怎樣唯美的畫麵!
請恕小女子愚鈍,描述不出那番動人心弦的場景。而姿颯原本點漆般閃亮的星眸此刻正如夢幻的星空般飄渺。
這個是誤入凡塵的仙子麼?
琥措顯然被大廳的景象驚住了,他的表情幾秒鍾之內迅速由錯愕到驚喜:
“儀芯,是你嗎?”他忘情地對著漫天飛舞的花瓣,深情的雙眸盈滿期待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