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不想說別人什麼不好,所以也不看他,隻咬著唇,掙開他的手跑到自己房間去。

淩墨軒心知蘇末的不正常反應肯定跟許言有關,但這時候他沒空質問許言,所以隻是犀利冰冷的掃了她一眼之後便跟到了臥室。

“跟我說,到底怎麼了?”進了屬於他和她的私密空間,他沒再放開她,而是緊緊的將她摟進了懷裏,不許她再逃。

見她依舊咬著唇,他又加重了語氣問道:“是不是許言說你什麼了?”

蘇末依舊不答,讓她怎麼回答?把許言剛剛的話轉述一遍?那她成什麼了?背後告狀?

不,她不想在這個本來很平靜的家裏興風作浪。

“好,你不說,我自己去問她。”淩墨軒顯然生氣了,鬆開她就站了起來,語氣涼的像冰塊。

淩墨軒真的走了,攜著一股怒氣疾步往外走。

蘇末怕他們吵起來,起身拉住他。

“別去。”她的力氣不大,卻很執拗。

淩墨軒歎了一聲氣,轉身過來又把她圈入懷中,“那你自己跟我說。我也不想聽她說什麼。我隻要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末末,我要聽你說。”

“沒,沒有怎麼了。”蘇末用明顯帶著鼻腔的聲音道,想了想也知道淩墨軒不會信,便又扯了一句:“就是她說叮當敞著衣服會感冒,我有些內疚,是我沒照顧好孩子,我考慮不周。”

“夠了……”

火氣壓不住,淩墨軒的語氣有些沉重。蘇末嚇了一跳,以為他是生她的氣。

她抬起眼淚汪汪的雙眸,看著他,眼中又露出那種令他十分不喜歡怯意。

緩了緩心神,淩墨軒才放柔了語氣道:“我不是衝你。蘇末,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的了我?什麼內疚,隻是內疚你怎會哭的這麼傷心?你想遮掩是不是?許言她一定說了讓你難堪的話是不是?好,就算她隻是說了叮當會感冒這樣的話,那她的語氣也一定是讓你不能接受了對嗎?”

一連串的詢問,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看得透透徹徹。

蘇末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咬著牙,低頭一聲不吭。

淩墨軒鬆開她,捧起她的臉,“聽我說。你要記住,你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想不起來不要緊,要慢慢習慣這個身份。在這個家裏,沒有人可以對你說不敬的話,連我也不可以。因為你和我是平等的。他們是我花錢請來照顧你,照顧叮當的人,他們任何人都沒有權利指責你,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沒有權利指責你。”

一口氣說完,他緊盯著蘇末的臉,看她的反應。

看了一會,他又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歎了一聲,“是我不好。對你說這些,一時半會你也做不到。算了,明天我就讓她走。別傷心了。好不好?”

懷中的女人安靜的像一隻小貓,一隻受了欺負隻會偷偷哭泣的小貓。

淩墨軒很心疼這個樣子的蘇末。卻也知道,對於一個失憶又被禁錮三年多的女人來說,他就算每天給她灌輸那些思想,她也不能很快的轉變的過來。

所以,他隻能慢慢來。不過,對蘇末,他有這樣的耐心,但是對別人他的耐心就成了負數。

許言……他已經懶得追究她到底說了什麼話了。總之,讓蘇末掉了眼淚的人,他是絕不會再留她在這個家裏了。

他已下了決心,卻沒想到懷中的女人突然抬起了頭。

“別這樣。不要趕走她。”

蘇末說,目光中還帶了一絲懇求的成分。

淩墨軒微微皺眉,抬手擦盡了她臉上的淚,“你還替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