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今年沒見過我幾回,怎麼可能突然喜歡我呢?我笑著搖搖頭。但自洗手間出來,我還是不由得觀察起小美。
她的目光時不時在我身上停留,總是引我說話。
在吹滅15枝小蠟燭許完願後,向叔和慕容都給了小美生日禮物。我也把禮物給了小美,是一個十分精美玲瓏的鉑金項鏈。我將它掛在這個美麗少女的潔白的脖頸上。她踮腳在我右頰親了一下。
我發現她美麗的小臉微微紅了。
吃過蛋糕,我急急告辭了。
小美也在喜歡我嗎?我駕著車想。
我這麼一個沉悶而又冷酷的殺手,雖然小美不知道,但我自己總認為是讓人厭惡的。我一直自卑。我是剛一出生即被拋棄的孤兒。冼修是我的幹爹,撫養我長大。可是,從八歲開始,為了實現培養我成為一個好的職業殺手的強烈願望,他就很少再給我溫暖的父愛了。我始終是缺乏父母關愛的孤兒,永遠是孤獨的。沒有人與我主動接近,我幾乎沒有朋友。當然,我也習慣了孤獨寂寞,並不需要什麼朋友。也從不想討好什麼人或爭取什麼人的歡心。
像我這麼一個無聊冷淡的人,一個健康活潑美麗的少女如何會喜歡呢?
想到這裏,我鬆口氣,減少了不少罪惡感。
大約過了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沒有見到向叔。
這幾十天,幾乎每隔一,二天我都會去自己的廣告公司看看。
公司業務由天娜全權負責,我自己幾乎一竅不通。
“阿雲,我看你整日也無事做,幫爹地管一間公司吧!”兩年前的一天下午,幹爹在他舉辦的一次酒會上對我說。口氣是不容置疑的,我隻好接受。
那是冼氏集團下屬的一個廣告策劃公司--協力。我知道幹爹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可是我對這種公司業務確實不懂,當然,我可以現學,但那時正是我與慕容發生肉體關係不久,十分沉悶,根本沒心思做這個。看見那些人那些事就頭痛,沒幾天,我決定請幹爹原諒,我實在幹不了。
“為什麼?”幹爹正在寬敞的餐廳吃午飯,孝武在一旁幸災樂禍。
他繼承了幹爹的高大威武,然而,幹爹的其它優點他一概沒有,我認為他是個小人。他慵懶地坐在靠落地窗的沙發上。
“我不是不想幹,而是做不了,爹地,對不起,我實在是----不行。”我說。
“老三,”孝武陰陽怪氣地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到我這裏來,我教你。”
幹爹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說話的聲音很低沉。
“孝武,你出去。”幹爹說。
孝武拍了拍我的肩,走出去了。
幹爹歎了口氣。
“阿雲,我老了。”他緩聲說。
這是我仔細注意幹爹的頭發已白了大半,精神也不如以前,由於是在每日緩緩發生變化,都沒大注意到。而在我一貫印象中,幹爹是最堅強最強壯的男人,我幾乎不敢相信他也會呈現如此無奈的老態。
我頓時感覺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