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後,據說英嬪和娟小主都被打入了冷宮!”莫德恩小心翼翼的答道。
夜水將手上的剪刀和花放下,緩緩的走到榻前坐下,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英嬪和娟小主?也就是琦嬪死後,皇上新晉的兩個秀女吧!她們說了什麼話,惹得凝妃娘娘發這麼大的火啊!”夜水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一口,沁人心脾,是上等的碧螺春。
“聽說兩位主子在傾華宮吵起來了,所以才惹怒了凝妃娘娘吧!”莫德恩走到夜水身側,低下頭,恭敬的說道。
“說起來,到還是挺冤枉的嗎?”夜水輕輕一歎,眉宇之間甚是喜悅,“不過,說到底也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自找苦吃,什麼時候不好挑偏偏挑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吵!對了,凝妃娘娘還做了其他什麼事嗎?”
“回娘娘,再沒有了!娘娘處置完兩人就一臉怒氣的回房間了!”
“怒氣?哀家都沒怒,她怒什麼?見了一次顧亦琰,回宮就擺臉色給哀家看嗎?他夜戀凝也太了不得了吧!對了,皇上怎麼說?”夜水站起身望著莫德恩。
“回太後,皇上聽說娘娘生病了,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這兩日都是呆在禦書房過的夜!”莫德思輕聲道。
“到了這一步,難不成皇上心裏還對她有內疚嗎?莫德恩,你今晚去禦書房,就說凝妃娘娘請他過去!”夜水走到桌前,拿起桌上還未整理的花,輕輕道。
“太後,這……”莫德恩有點猶豫。
別說皇上這會兒不想見凝妃娘娘,估計凝妃娘娘現在誰也不想見!他要是真的把皇上叫到傾華宮去,萬一凝妃娘娘發怒,那他的日子怕也不好過吧!
“怎麼?連哀家的話你也不聽了,是嗎?”夜水冷冷的望著莫德恩。
她在慈安殿呆久了,所以這些個奴才們全都不懼她,反而懼那個她一手提拔的女人了嗎?
“奴才不敢!”莫德恩慌忙跪在地上向夜水磕了三個頭,“太後,奴才是怕皇上和娘娘萬一起了爭執,那可如何是好!”
“那也是他們的事,何時輪到你這個奴才關心了!你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夜水手上一用力,‘卡嚓’一聲,一枝花從中斷為兩截,莫德恩緩緩抬起眼睛卻瞥見夜水冰冷而狠毒的眼神,懼怕的低下頭去,趴在地上不敢吭聲。
良久,夜水才收回眼神,慢慢變成端莊高貴的模樣,“莫德恩,你跟了哀家多少年了?”
“回太後,奴才跟了太後娘娘十七年了!”
“十七年,都這麼久了,所以,哀家的很多事你都一清二楚是嗎?”夜水斜眼望著莫德恩,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意。
“回太後,奴才對太後娘娘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莫德恩不斷向夜水磕頭,額頭在地板上敲出一聲又一聲沉悶的聲音。
夜水輕輕一笑,沒有理會莫德恩,緩緩的走出了房間,或許,她真應該好好出去走走了!要不然,這後宮裏的妃嬪奴才都忘了,誰才是真正掌管後宮的人!
良久莫德恩才停了下頭,緩緩抬起頭望著門口,一臉的驚恐還未褪去,額上高高腫起,滲出密密的血絲,吃力的站起身來,卻瞥見桌上那團淩亂的花,像是被人生生用手蹂躪過的,心裏突然生出巨大的恐懼,像洶湧的潮水將他淹沒,腳一軟,重重的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