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隻在汐城停留了數日,便回去了,古善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兌澤卻是突然身體不舒服,月湘便要他留在園子多休息些時日。
五日後,月湘卻收到了一封信函,確切的說,是一封威脅信,紅琦、莘思、桑子三人被人擄劫了,對方要‘美人醉’的老板親自帶著三萬兩到林秀山贖人。
林秀山,在南汐國西南方向,去往西冀國一條小道會途經那裏,那個地方群山林立,地勢險要,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所以山上便有盜匪橫生,那一帶便成了盜匪的據點,南汐皇帝也不止一次派兵前去搜剿,都無功而返。
隻是那些盜匪卻並非都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他們一般都是打劫路過的商隊或是有錢富戶,並不傷及人命,像這種擄劫人質要挾贖金的戲碼倒還是第一次上演。
就算他們擄劫人質,目標對準返回西冀國的古善便可,又何必那般興師動眾,將紅琦那幾人也擄劫了?畢竟她們各自行進的方向是不同的,是不是也太興師動眾了?
古善沒有被擄劫,月湘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古善的功夫,少有人敵得過,不過既然對方也是有備而來,他必定也是受了些傷的。
“主子!”小翠兒匆匆走進了院子,“正如你所料,古善受了傷,前去尋找的人已經將他帶回,此間正在房中休息。”
“傷得重不重?”月湘坐在躺椅上,手上還拿著那封信函,微微地閉了閉眼。
小翠兒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雖然不是很重,但從他的傷勢看來,對方也有高手,否則想要傷到古善,還是不容易的。”
月湘點了點頭,這就更加證明了對方是有備而來,她倒是想不到,區區山匪,還有功夫高強之人?
“主子!”隨著一聲輕柔的低喚,兌澤出現在院門口,今日他一身淡青色的長衫,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媚,他無論何時,頭上都戴著帽,隻是今日看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不呆在屋裏好好休息,跑這裏來做什麼?”看著他朝這邊走來,腳踏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步伐輕盈,倒像是踩在雲端,他輕輕拂開擋在麵前的桃花枝,花瓣輕顫,飄灑到他的身上。
兌澤走到離月湘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看了一眼小翠兒端出來的軟凳,卻是沒有坐,隻垂首而立,俯視著她,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擔憂,“你不能去!”
月湘看著他眼中的憂色,笑了笑,“先坐下來吧。生病了怎麼還不多注意一些,也不套上一件外衣。”說著便讓翠兒去屋裏幫他取一件披風來。
兌澤將軟凳端得離月湘更近一些,麵對著她坐在她的旁邊,“你不能去。”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氣一如剛才那般堅定。
“可是對方要求的便是我親自將贖金帶去。”月湘將手中的信函在他麵前微微晃了晃。
“正因為如此,你就更加不能去,很明顯對方就是衝著你來的,而且對方到底是不是山匪還未知,你如果貿然前去,會有危險的。”頓了頓,“就算要去,我可以代替你去。”
“你怎麼代?”月湘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兌澤微垂著眸,讓他的睫毛看起來更加濃密,緋色的唇輕輕抿了抿,“我可以扮作女子,反正外麵的人隻猜測你是女子,卻並沒有真正見過你……”
月湘笑意更濃,兌澤是屬於陰柔斯文型的男子,臉型秀氣,臉部骨骼弧度秀麗,皮膚又如玉般白皙晶瑩,若扮成女子,定然秀雅非常,比真正的女子還要美麗許多。
“那以後外界就會說,原來‘美人醉’的主子是個妖孽了。”她這句話隻是隨意地說,並沒有含著其他別的什麼意思,兌澤雖知道,但不免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月湘見他漆黑的眼眸出現瞬間的黯然,那微微蹙起的秀眉,讓人心中憑生出一種為之心疼的淡淡落寞,慌忙伸手拉他的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