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低頭淡淡一瞥，楚燕眼底掩飾不住的憤恨與嫉妒之色便全然收入眼中。楚燕被沈亦的目光一激，當即便打了一個寒顫，眼含慌亂的低下頭去。
此時三人中唯一有封號的大公主安平公主捏著帕子終於開口：“四妹莫要太過計較，還有二妹妹，為了各姐妹間的和諧相處，莫要給父皇多添憂慮。”
沈亦眼底一寒：這個大公主楚瑜倒是有幾分心思，一來敲打敲打自己，二來順便還警告了一下楚燕，三來還在言語中用崇帝壓人，讓身份本不算高貴的楚燕低頭，自己說不定也會忌憚三分。
但內裏換了一個靈魂的沈亦卻不怕她，楚瑜雖然為長公主，母妃也是四妃之一的淑妃，但卻遠沒有自己受重視。再說不過也是些小把戲而已，拿來忽悠忽悠楚燕和原來的楚茵倒是可以。
楚燕渾身一顫，便低了頭朝楚瑜低聲道：“大姐，燕兒知錯。”
沈亦瞥了一眼，唇邊便掛起了抹笑，“大姐倒是多慮了。父皇哪裏會在意我們這些女兒家家之間的事，國家政事都被父皇一手掌握，要緊的，可是天下百姓。”
楚瑜張了張口，手中的帕子絞了絞，卻是說不出話來了。望著沈亦眼底若有若無的寒光，突然心底一寒，但麵上仍舊裝著笑：“四妹倒是說得極是。”
沈亦唇邊的笑仍舊未消，直接邁開步子走人：“那永順先行一步。”
還沒走出幾步，耳邊便傳來急切的男聲：“永順公主請暫留一步！”
沈亦抬眼看向來人，一穿著深紫獵裝的青年騎馬奔來，身邊還跟著一位小廝，手中捧著一隻潔白如暇的白狐，毛絨絨的甚為可愛。沈亦隻瞥了一眼，便看清了來人正是剛才一幹公主嘴中念念的尚書之子，蔣英。
楚燕一見到來人，眼底瞬間一亮，正想開口，卻訕訕的閉了嘴。
三公主楚珂與大公主楚瑜則是選擇了沉默，擺弄著自己發上的釵子與珍珠耳環，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蔣英？是你啊。”沈亦皺眉，語氣頗有幾分不耐。蔣英麵色一僵，但仍舊帶著笑開口，“殿下，好久不見。”
“大膽！”沈亦身邊一位紫服女官急喝道，“身為從五品，豈可不向在場各位公主行禮？”
蔣英麵上一白，頗有幾分尷尬。他身為一品大員尚書之子，自然心高氣傲。但實際上他本身官職僅僅隻是翰林中從五品的小官侍讀，而在場的公主有封號的是正二品，沒有的也是正三品，從身份上來說，不知比他高了多少。
雖然是外臣，但依照大安律法，蔣英這禮也是要行的。
蔣英嘴唇動了動，訕訕的彎腰行了一禮：“從五品翰林侍讀，參見各位公主。”
等他彎腰站直之後，臉上的鐵青之色卻也沒有消去，拳頭握得緊緊的，仿佛承受了什麼極大的屈辱一般。
沈亦一眼看去，嘴中不免發出一聲輕輕的嗤笑聲，對他的印象也是大打折扣：“起來吧。”
反而是一旁的楚燕看見心上人“受辱”，牙也是咬的緊緊的，暗地裏狠狠瞪向沈亦，目光好似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沈亦感受到她目光的銳利，倒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靜靜聽著蔣英咬著牙說：“殿下，臣獵得一隻白狐，特地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