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淩墨軒也沒去拉她的手,他幹脆挪到她這邊,翻身下床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
“我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說過了,不許走。以後就住在這裏。你還想跑。”
“我……哎呀,你放開。”蘇末鬧起了別扭。
淩墨軒繞過來,手臂沒鬆,低頭看著她,“那你告訴我,你怎麼辦?還回去找那個男人?”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真的是十成的難受。
可不說還不行,這女人現在也不知道鑽什麼牛角尖了,不理順她的想法不行。
果然,蘇末目光黯淡了一下,想了想才道:“不回去了。”
回去幹嗎?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她不能完全相信淩墨軒,更加就不能相信赫連卿了不是嗎?
所以……她大概就隻能跟一隻小貓一樣在外麵流浪了。
她低著頭,不吭聲。淩墨軒見她這幅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就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隻好繼續耐著性子道:
“你不在我這裏,又不會去那邊。那你住哪?天天睡公司?昨天那麼一來,你的老板一定都知道你跟我的關係了。你以為他還敢用你?”
“那我怎麼辦?都是你害的。”
蘇末不高興的嘟囔著。淩墨軒有些好笑,雙手捧起她的臉,問道:“你告訴我,為什麼就不能住我這裏,剛剛……剛剛我親你的時候你沒有抗拒。說明你並不討厭我。既然不討厭,為什麼就不能住在這裏?”
他竟然還提了剛剛的那一幕,蘇末的臉又紅的像個煮熟的龍蝦了。
“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臉?”
她沒好氣的嗔了他一聲。淩墨軒雙臂一收,又將她揉進了懷裏,“蘇末,我說過了,既然上天讓你回到我身邊了。那我就不可能再放開你的手。從現在起,你二十四小時的跟著我。你要走也可以,你去哪,我去哪。我會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的纏著你。”
“你……”蘇末生氣了,抬眼瞪著他,“你怎麼不說你像個蒼蠅?”
淩墨軒愣怔一下,隨後深深的鎖了眉,“不管是不是失憶,你這嘴上功夫還是這麼好。真拿你沒辦法。”
他無奈的笑笑,蘇末被他一譏諷,又不好意思了。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淩墨軒用一句總結陳詞給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收拾一下下來吃飯。吃完飯跟我去公司。從今天起你,你是我的貼身秘書。我到哪你跟到哪,休想跑。”
他頗有些惡趣的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蘇末皺眉忍不住還是嘀咕了一聲,“什麼貼身秘書?聽著不是好話。”
說完,淩墨軒也鬆開了她。蘇末轉進衛生間,也不再吭聲。
他們二人在主臥室各自收拾洗漱的時候,許言卻躲在自己和叮當的房間裏,關上了門哭了起來。
叮當上學比較早,她是已經將叮當送去了學校回來才推開蘇末房間的門的。
淩墨軒在蘇末的房間裏,她知道,而且是昨晚就知道了。
當她把那隻貓放進蘇末房間不久後她就知道淩墨軒進去了。
她本來的用意是用那隻名叫雪團的貓來刺激蘇末,嚇唬她,讓她失控尖叫。
這樣就會驚擾這安靜的別墅,會讓淩墨軒疲憊厭煩,覺得她是個麻煩的女人總有事情。
或者最好,她來驅趕雪團的時候被雪團抓傷,那就更好了。
隻不過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沒走向她設定好的二條路。
反而是,淩墨軒進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出來。早上送叮當的時候,她其實就透過那門縫瞟了那麼一眼。
當她看到淩墨軒竟然和衣而臥的守在蘇末身邊的時候,心裏那股嫉妒就怎麼也壓不下去。
人的欲望就是這樣,本來她對淩夫人的位置也沒有那麼覬覦。畢竟她自己也知道她跟淩墨軒差的太遠,簡直是雲泥之別。
所以,一開始她雖然偶爾會幻想,卻並沒有肖想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
壞就壞在,淩墨軒為了叮當有個媽媽,給了她一些名分,給了她許多的財富。
那幾日,在外麵被人家口口聲聲的叫著淩夫人。那種感覺……就好像原本隻是在地上行走的人,突然騰了雲上了天,站的那麼高,俯瞰眾生,高高在上。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美妙到隻要稍稍一沾上,就像沾染了毒品一樣怎麼都戒不掉。
許言現在的感覺就是,她必須抓住現有的東西,不能放手。
因為她的生命儼然已經和這些東西栓在了一起,如果這些東西沒了,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可她要怎麼才能抓住?那個男人,他的眼裏哪能容的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