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床頭看到蜷作一團睡覺的小白,稍微遲疑了一下,下床去做早飯。還是習慣性的做了夠它吃一天的一大鍋,才拎著小提琴去學校。
課都選得差不多了,所以這一天都沒什麼事情。剛到教室,羅嘉貝就過來找我,說她已經借好了一個音樂室,可以在那裏練習一整天,都不會有人來打擾。
選定的曲目是貝多芬的《春》,不是太難的曲子,也不算簡單。不過羅嘉貝拿出的曲譜卻是極好的,每一節上麵都做了很詳細的標注,據她說是她家以前請的家庭教師給她的,是個很有名的人。
看來她的家庭條件也很不錯呃。
這一天,我們就一直在呆在練習室練習。嘉貝的小提琴拉得很好,很有技巧。對我也很熱心,每當有不懂的地方,她都會很熱情、很有耐心地教我、指點我。因此,一天下來,我竟也能把這一首曲子還算連貫地拉下來了,雖然不大好聽。
到了五點半,嘉貝就開始收拾東西回家,說司機在校門口等她。我笑著跟她揮手告別,一個人留下來再練習一段時間。練著練著,忽然驚醒過來,發現已經六點半了。忽然想到小白要餓壞了,立即收拾東西出門,剛一隻腳踏出門,忽然又想起來,小白都一夜沒回來了,誰知道它還會不會回來。說不定,我給它留的一大鍋粥,還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裏呢!
於是,腳步又不由地放緩下來。走出練習室,剛下那幢樓的台階,迎麵就看到雲斯遙擁著一個美女款款而來,稍微留意了一下那位美女的長相,呃,又換新的了,看來我的“輩份”又往前提了提。
我按常速走著,雲斯遙似乎並沒有認出我來,倒是他懷裏那個美女認出我了,朝我投過來七分嘲諷加上三分敵意的眼神。雲斯遙似乎也很快就注意到了,轉過目光盯著我看了看。我像尋常一樣,稍微停了下腳步,行禮說:“學長好,學姐好。”然後信步而去,完全是碰到學長們最普遍的打招呼方式,於我來說,是沒有一點的不自然。
擦肩而過,走了幾步,身後響起了雲斯遙清朗好聽的聲音:“等一下,溫學妹。”叫出聲後,又頓了一下,加了一句:“是吧?”這家夥的記性,真讓人無語。
我停下來,轉回身看他,很平靜地問:“學長有事嗎?”
雲斯遙隔著一段距離看著我,稍微思索了一下,問我:“聽說,你要在你們係的迎新晚會上表演小提琴?”
“是的。”
他聽後,忽然笑了笑,如陽光般明媚:“加油。”
“謝謝學長。”
行個告別禮,就自己直接離開學校了。回到家,已經快八點了,房裏還沒開燈,看來小白真的還沒回來。到廚房一看,果然,粥放著還好好的。猶豫了一下,按下電飯煲的按鈕重新開始加熱。一邊開始洗菜,準備做個簡單的青菜蛋湯。
正打蛋的時候,灶台上的窗口外忽然黑影一閃,快速地竄進一團東西來。我愣了一下,那團東西就朝我歡喜地喊了聲“我回來了”,往我肩上一跳,在我肩上一借力,然後“砰”的一聲跳到地上,有別於以往的輕盈無聲。
原來是小白。
我回過身,發現還來那砰的一聲原來是來自於它套在脖子上的一個塑料袋,那裏麵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磕在地上,還發出“哢哢”的清脆的響聲。
“你去哪了?”我轉過身問它,手裏持續著打蛋的動作。
“出去轉了一圈,發現現在,跟我們那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這一千年,變化真大啊。”小白一邊感歎著,一邊把那塑料袋從脖子上摘下來。但是袋子的拎手部分的空隙很小,它的腦袋挺大的,兩隻爪子撓又不方便,弄了半天,愣是沒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