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還沒看完就沉著臉把字條撕了個稀巴爛。
什麼玩意這是!許老頭怎麼就瞎了眼讓我跟了他?!
哦不對,許老頭這老糊塗就沒睜過眼的。
陳安用力搖了搖頭,強迫著自己不去想這些懊惱事,翻開了這本裝幀頗為簡陋的書籍,頓時被與世俗讀書人必讀之書迥然不同的新鮮感所吸引,沉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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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奇怪的人,對吧?小黑。”被陳安驚為天人的桑式正毫無顧慮地趴在床上,身上的藍白弟子服鬆鬆垮垮,白皙纖細的手正搭在麵前這隻黑貓身上來回撫摸著,輕輕道:“這次師父又收了個什麼人呢?大師兄是劍癡,二師兄是白癡,我是好像是什麼……道胎?也不知道小師弟是什麼來頭,麵對他的時候總感覺有點心神不寧但又好像沒有……”
“喵……”黑貓慵懶的叫了一聲,埋下了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桑式也把臉埋了進了鬆軟的被子裏,因為桑式發現自己並不適合思考簡單難度以上的問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師父遲遲不放心自己下山曆練,連自己在山上做個簡單的門派任務給一些外門弟子記名弟子講功課的時候都要像個變態老頭一樣鬼鬼祟祟地尾隨其後。
不過當自己向師父發出抗議時師父也義正言辭解釋道:
“小三四啊,你的先天道胎體質和功法原因導致你不韻人情世故,而你的大師兄是個劍癡,屬於整天就知道悶在家裏撫摸他老婆一樣的佩劍,心血來潮時又連夜下山鏟奸除惡練劍,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而你的二師兄呢,又是個白癡,家裏蹲情節比你大師兄最悶的時候還要嚴重,整天窩在家裏看書,研究創新功法。就他這心態,要不是這幾天的研究還有點用,他這輩子實力估計想接近你都難,真是浪費了上天賜予他的智商。哼,小三四啊,說到底也隻剩下你這苦命師父我了啊,萬一哪個不長眼的男的看上你了怎麼辦啊?”
有理有據,也叫桑式反駁不得,再說師父說的也太誇張了……看上我?男男男男、男的?怎麼可能?
正當桑式把臉埋在被窩裏思考著這個對於自己來說還太過於複雜的人生時,腦海裏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咳咳,曹吉一一係弟子請準備,半個時辰以後在我房前這片小空地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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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按照《青木功》的入門篇的指導,感應著自己體內那龐雜的經絡網,找到對應《青木功》入門所需要的那幾根主經絡,緩緩運起氣來。然而這種玄而又玄的功法修煉就算是有名師在一旁指導都恐怕要失敗數十次,陳安在失敗了數百次、浪費了一個時辰後終於在自己小腹處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極其微弱的暖流在聚集,然後通過那幾條主經絡不斷循環著,每次循環便會壯大一絲,光是入門的順利程度也的確超乎了陳安自己的想象。不過陳安“看”著自己丹田中央的那一小團青色暖流,按照《青木功》入門篇上麵的說明,這團青色暖流屬於五行之木,而木為生機,會為練功人帶來活力與生機,但令陳安感到疑惑的是這團暖流並沒有給他帶來“生機勃勃”的感覺,相反他甚至感覺這團暖流雖在壯大,卻是有幾分……死氣沉沉的。要不是的確“看”到感受到了自己體內這團氣流的確是青色,除了沒有木屬性功法應有的生機之外其餘特征無不吻合,陳安一定會懷疑是自己那腹黑師父偷偷拿了本什麼功法堂而皇之地在封麵寫上了《青木功》的大名。
正當陳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音,驚得自己尚不熟悉的功力運轉微微一滯:
“咳咳,曹吉一一係弟子請準備,半個時辰以後在我房前這片小空地集合。”
是傳神印,每個長老都有一枚不一樣的,印在需要用的人身上,運轉一定功力可以在一裏內傳音給身上印過傳神印的人,時效似乎是一年。
這等看上去十分神奇的仙家產物,陳安這個小縣城裏出來的人也是第一次見,要不是師父後來和自己說過大長老那在青木派高層不算秘密的秘密,陳安此刻估計會像個土著一樣以為是老天爺在和自己說話,傻傻地趴在地上發抖。
不過這師父也未免太不靠譜了,還好自己還隻是修煉功法剛剛入門而不是突破瓶頸在即,不然給他這麼一叫非得心魔滋生走火入魔不可。
當陳安掐著時間慢吞吞地走到集合地的時候,空地上已經站著三個人了,一個是自己的便宜師父,一個是今天才見過的師姐,還有一個看上去疲倦萬分的死魚眼,仿佛下一刻就會倒在地上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呼呼大睡過去。陳安念頭一轉,走過去哈哈大笑道:
“師父早啊!師姐早啊!旁邊這位恐怕就是大師兄了吧?哈哈哈,大師兄早啊!”
誰知那人並不領會其中風情,幽幽說道:“現在是晚上,而我不是大師兄,現在大師兄犯了癡閉關不出,我叫易凡,藍白一係排行老二,小三四排行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