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都要到達滇西的邊沿了,本以為這一路想來也就這般平安愉快地到達了,誰知卻突然躥出一群土匪來。
然後,素訫就聽到了十分俗套的開場白:“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喲嗬,還頗有節奏感。
三個大漢,成三角狀站在素訫麵前,為首的那位,脖子上不知戴了個什麼奇怪玩意兒,大概是骷髏頭。平常人看到這副場景,怕是褲子都要嚇濕了。
譬如,眼前的老李就是尋常人,所以,雖然不至於尿褲子,但是背心那一塊,也是被汗水浸濕了。
拉馬車那麼多年了,土匪也不是沒見過,但那都是粗布短衣,或者是穿著用獸皮做的衣服的人,這般凶神惡煞的,到還是頭一次。
也不知以前父親碰見過沒有,細節自己都記不清了。
素訫心底歎了口氣,到底是實際階層決定能力大小。
這也是素訫沒有稱呼老李為李叔的原因。
為首的土匪,見到掀起簾子的素訫,便知道,這次要搶劫的正主現身了。
素訫不願多事,便道:“三位好漢,這是幾兩碎銀,還煩請各位讓個道。”
那三個漢子互視一眼,最後都沒讓開,依舊大咧咧地擋在那裏,哼笑著也不說話。
素訫頓了一頓又道:“小生為探親而來,身上實在沒有更多的銀兩了。還請各位大哥行行好,放我們一程。”說著,手虛抱,向對麵躬了躬身。
她粗布短衣,卻一身武功,而且身份不明,說不可疑,連她自己都不信。
所以,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素訫並沒有打算出手。
但是,對於一個武功遠高於對手的人而言,麵子給到這個程度,也算是差不多了,再多,可就沒法忍了。
三個人再次互相對視一眼,眼前這人雖然粗布短衣卻氣度不凡,沒錢?逗。
於是,三個人越發堅定要多多敲詐的想法了。卻不料,三人的悲劇,也因此更加堅定地被推進。
“哦,看來三位不肯讓了?”
素訫眉眼一彎,明明該是和煦的微風,可對麵三人卻隻覺得寒風料峭。
事實證明,骨子裏的氣場並不會隨樣貌如何而改變。
為首的土匪有些膽怯了,但仍然沒有讓路。
畢竟眼前這人,看起來實在不強。
匪頭摸了摸脖子上的骷髏頭,正了正膽子:“小哥,咱明人不說暗話,你把身上所有的錢財都交出來,咱就讓道讓你們走。”說著,還大刀闊斧地將柄一米來長的刀,砍在地上。
好樣兒的。
素訫唇角微勾,右腳一踏,人便瞬間到了那匪頭背後。修長的手指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捏住了那人的脖頸。
“現在,可讓?”
“讓、讓、我們讓!”
身後的倆跟班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躲得飛遠。
從匪那麼多年,這樣厲害的還是頭一次見,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便可以終結你。
好想抱大腿啊,怎麼辦。
“走吧。”素訫說著將腿軟的匪頭丟到一邊,躍上馬車。
老李拍了拍馬屁股,馬車帶起一陣灰塵,迷了三土匪的眼。
滇西,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