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還要安置出宮的事宜,赫連湛留了一會兒也便走了,越奴亦有些身心疲憊,璿璣的死恍若一根紮在心口的刺,輾轉刺痛著沉悶的心髒,她想入睡,卻始終被胸口那抹刺痛碾壓得沒有睡意。
身後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越奴心裏一驚,正要回過眸去,身上卻是被什麼輕輕一點,隨即,身子仿佛被什麼力量鉗固了一般,竟是半分動彈不得了,越奴又驚又不甘,努力想要伸展自己的指尖,卻是徒勞,指尖隨即被一雙蒼涼的手撚起,越奴冷眸凝去,隻見床榻前悠然坐著一個華服男子,墨發高束,隻餘下幾縷青絲飛揚,玄色的錦袍將他原本高大的身軀拉得愈發修長,俊朗英挺的眉目與赫連湛有三分相似,卻比赫連湛生生多了幾分冷厲和疏狂,越奴一驚,咬牙低低道,“赫連玦,你怎麼在這裏!”
赫連玦慵懶一笑,撚起越奴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磁性的聲音帶著三分魅惑輕柔道,“奴兒,我是特地來接你的。”
越奴冷冷一笑,“接我?我可沒打算去哪兒。”
赫連玦挑起眉梢,英挺的眉宇之間盡顯風流,“哦?怎麼,難道你不是打算隨七弟一起出宮去嗎?”
越奴一怔,鎖眸望著赫連玦,“你,在這裏多久?”
赫連玦低低一笑,“唔,久得我都快記不清了。”
越奴咬咬牙,“放開我,我要叫人了!”
赫連玦聞言,卻是笑得愈發疏狂,“你倒是叫叫看,看看還有誰聽得見?”
越奴一驚,“你把她們怎麼了?”
赫連玦漫不經心端視著越奴的指尖,“放心,你剛剛失去了一個下手,我怎麼忍心看到你再失去她們呢?”
越奴心底悶悶一痛,卻也終究鬆了口氣,心亦漸漸平複下來,“你來這裏到底想要幹什麼?”
赫連玦垂眸望著越奴,唇角的笑意愈發動人,“奴兒,我說過了,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越奴冷冷笑道,“回家?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兒嗎?早在三年前,我就已不是江家的女兒!”
赫連玦意味深長望著越奴,“我說的,可不是江家。”
越奴一怔,笑得愈發冷厲,“那我便沒有家了。”
赫連玦凝眸望著越奴,眼底的冷厲帶上幾分戲謔,“如若仁帝知道你如此不念家,一定會很傷心的。”
越奴大驚,“你!”
赫連玦大掌扣住越奴的腰際,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垂眸望著她笑出聲來,“奴兒,忘了七弟吧,你注定是赴不了約的。”
越奴一怔,腦中恍然出現赫連湛溫柔而堅定的臉龐,“明日辰時,我在宮門口等你。”心內鈍鈍一痛,越奴狠狠抬眸望著赫連玦,“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赫連玦一滯,仿佛聽了多好笑的笑話一般,淩厲的笑聲疏狂而孤傲,“奴兒,你忘了嗎,我的樂趣,就是看到七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