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薛卿候等人一路飛奔南下,橫渡長江之時,看到船夫滿臉堆笑,好不歡快,薛卿候問你緣由,那船夫說道“最近幾日,朝廷那邊來了援軍,大胤軍隊幾次出擊,均取得了勝利,今日,朱將軍有率領大軍前去叫陣,想必又是一場大勝,哎,大胤王朝這幾年什麼時候取得過這般勝利,你說我們該不該高興啊。”說著,敞開嗓子,唱起了漁歌。
“大哥可知道他們在何處交戰。”薛卿候道。
“這就不清楚了,聽說北越大營在風麓穀那邊,想來離那不會太遠吧。”船夫道。
“多謝大哥,大師,你以為此舉如何。”薛卿候道。
“無論如何,既然來了,便去看看吧。”慈航方丈道。
“恩,也好,不過也不可都去,婉兒,你先去荊州城一探究竟,我們去風麓穀看看,萬一有什麼不測,也不至於全軍覆沒。”薛卿候道。
“我知道了,你們小心。”溫玉婉道。
眾人上了船之後,便兵分兩路,溫玉婉獨自一人去荊州城,而薛卿候等人則來到了風麓穀,正好趕上杜工齡等人被圍剿,方才有了這驚世一戰。
而溫玉婉飛奔回荊州城,卻並未看到荊州城像之前那般防守森嚴,心中已經知道不妙,因此並未進城,便飛奔向風麓穀的方向,一路飛奔,在大陸之上,正好看到玄真子,碧霞宮主等人。
“溫姑娘,如此匆忙,要去何處。”碧霞宮主一見到溫玉婉之後,便道。
“是二位前輩,荊州城與北越大戰於風麓穀,我去支援。”溫玉婉道。
“真是胡鬧,就憑荊州城那些守軍,如何是北越大軍的對手,如此不是自取滅亡嘛?”玄真子道。
“不知道究竟是誰的注意,我和薛哥哥,還有慈航大師他們也是剛剛趕到,尚不知道情況如何。”溫玉婉道。
“既然如此,我們同去,宮主以為如何。”玄真子道。
“這個自然,走。”碧霞宮主道。碧霞宮主,玄真子,溫玉婉三人率領昆侖派和碧霞宮的二百來人,便向風麓穀進發而來。
眾人來到風麓穀之後,看到薛卿候等人正在被北越大軍包圍,溫玉婉便要衝上去救人,幸好玄真子及時組織,想出了這一招“草木皆兵”,這也得益於當時正好是大雨滂沱,看不清虛實,方才能夠嚇退北越大軍。若非天時地利人和,就憑他們這些人,想要在萬軍從中救人,簡直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爹爹。”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為剛剛脫險而興奮不已的時候,突聞人群之中一人大呼,語氣之中,帶著莫大悲傷。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人群之中,南宮飛燕跪倒在地,懷中抱著南宮勝。原來南宮勝中了地藏冥王一掌,早已經傷及肺腑,不能再動用內力,但他見到燕雲三雄,南宮勝等人拚死抗戰,也不願脫了眾人後腿,因此拚著性命之危,又與北越大軍一場大戰,這一戰,讓他真正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如今看到眾人脫險,心中一高興,竟然昏了過去。
“妹子莫慌,讓我為南宮前輩療傷。”薛卿候疾步走來說道。
“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南宮飛燕道,
“二妹不必擔心,我定會盡力而為。”薛卿候道。抵住南宮勝前胸,為他運功療傷。其他眾人也不打擾,紛紛為身邊的兄弟包紮處理傷口。而此時,天也已經放晴,陽光灑在風麓穀內,風麓穀內,屍橫遍野。
而在眾多屍體之中,金俊峰和熊嶽跪倒在地,在他們麵前,是孫侯的屍體,二人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孫侯,眼中平靜,就像是再看著一具陌生人的屍體一般。
“阿彌陀佛,孫大俠為了家國大義而死,二位施主請節哀。”慈苦大師說道。
“結拜至今三十年,卻不曾想,你會為此喪命。”熊嶽道。
“大哥,二哥已死,但這仇不能不報,我們還是將二哥先行埋葬吧。”金俊峰說道。
“這江南,我們當初是不是不該來。”熊嶽問道。
“當然該來,不來如何能夠殺的這般痛快。”金俊峰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再去殺他個痛快。”熊嶽道,掙紮著想要站起,卻有摔倒在地,金俊峰趕緊上前扶住熊嶽“大哥,稍安勿躁,二哥的仇,我們定然要報,但也要等我們養好了傷,這般過去,不過是送死而已。”
“同年同月同日死又何妨,扶我起來。”熊嶽道。
“大哥。”金俊峰扶著熊嶽站起,熊嶽尚未走的兩步,又既跌倒,金俊峰趕緊踉蹌著跟上去。
“哎,二位施主還是歇歇吧。”慈苦大師道,上前點了二人穴道,交給少林弟子照看。
而此時,薛卿候那邊也已經有了動靜,南宮勝在薛卿候的幫助之下,緩緩睜開雙眼。
“薛幫主,不必白費力氣了,老夫是不成了,飛燕在那。”南宮勝道。
“爹,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南宮飛燕就在南宮勝身邊,聽聞南宮勝如此說,頓時淚如雨下。
“你在這裏就好了,為父不能再保護你了。”南宮勝道。
“爹,你不會有事的,大哥,你快想辦法救救我爹啊。”南宮勝道。
“你就不要為難薛幫主了,閻王要我死,他又如何能夠救得了我,你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南宮勝道。
“不會的,我不準你死,我以後會好好聽你的話,再也不調皮搗蛋了。”南宮飛燕道。
“那我也就放心了,我本來想把你托付給薛幫主,但他身邊已經有了紅顏知己,幸好,還有陸少俠,陸少俠,飛燕從小讓我慣壞了,你可要多忍讓她一點。”南宮勝轉頭對一旁的陸名臣說道。
“前輩放心就是,我定會加倍疼惜飛燕的,前輩還是安心養傷就是。”陸名臣道。
“那我就放心了,各位武林同道,南宮勝要先走一步了,這中原,就交給各位了。”南宮勝道,緩緩閉上了眼睛,這一代英豪,便這樣死去。
“爹。”南宮勝一死,南宮飛燕放聲大哭,其他人也是十分悲痛,眾人在慈苦大師、玄真子、碧霞宮主等人的帶領下,將這一戰戰死的大胤士兵,武林同道,統統埋葬於此,直到暮色時分,方才返回荊州城。
此時荊州城內,尚不知道前方戰事如何,蔡空明正端坐在城門之下,焦急等待,而在他身邊的劉正明,吳師爺二人,臉色更是難看,二人早已經知道這一戰必定是凶多吉少,若非蔡空明一再堅持,根本不會有這一戰。二人心中也明白,若是這一戰失敗,那麼整個荊州城也就完了,荊州城一失手,整個大胤王朝也就完了,到時候,是生是死,誰又知道呢?
劉正明來回躲著步子,時不時的看向城外,這樣的動作,他這一天不知道了做了多少次。
“劉大人,何必著急,我大胤王朝的猛士,豈是他們那群無知的韃虜所能抵抗,我想此時,朱將軍他們應該正在清點戰俘吧。”穩若泰山的蔡空明笑著說道。
“大人說的是,是下官失禮了。”劉正明道。
“幺,劉大人你看,他們回來了。”蔡空明看著天邊紅霞之下,飛奔而回的薛卿候等人說道。“我就說。”蔡空明道,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聽到身邊的劉正明說道“是薛幫主他們,太好了,他們來了,荊州城又有救了。”
“二位大人,看來還有杜將軍他們,為何他們隻有這麼點人,朱將軍他們人呢。”吳師爺道。
“難道說,他們全軍覆沒了。”劉正明道。而在一旁的蔡空明,聽到這兩人的談話,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
說話之間,薛卿候等人已經奔到荊州城下,蔡空明向城門下望去,隻見城門之下,還剩兩千來人,其中大多數都已經受傷,而自己從京城帶來的士兵,包括朱將軍在內,一個不見。
“杜將軍,為何隻有你獨自歸來,朱將軍呢。”蔡空明道,語氣之中頗有不滿。
“回稟大人,我們中了北越的奸計,朱將軍他們全軍覆沒。”杜工齡道。
“那你是怎麼逃脫的。”蔡空明道。
“末將本來以為已無活路,幸好薛幫主及時趕到,末將這才能保住性命。”杜工齡道。
“你臨陣退縮,問罪當斬,來人啊,將杜工齡拉下去斬了。”蔡空明道。
“蔡大人,杜將軍一心為國,何罪之有。”薛卿候道。
“薛卿候,你勾結北越,本官尚未問罪,何敢出此言。”蔡空明道。
“哼哼,狗官,勾結北越的是你吧。”薛卿候道。
“誣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來人,將此人一並拿下。”蔡空明道。
“究竟是不是誣陷,你心知肚明,再說,不必你請,我自然會來。”薛卿候道,雙腳一蹬馬鐙,身形一躍而起,如同一隻鴻鵠一般,飛了上來。蔡空明一見,急忙躲到守衛身後。
“薛卿候,你想幹什麼。”蔡空明道。
“給你看一樣東西。”薛卿候道,自懷中取出一柄匕首,此匕首正是魏青峰當日在洞庭湖邊所贈之物,當日魏青峰為了此物,死在相思樓手中,而薛卿候也因此,與相思樓糾纏不清。
“此物你可是認識。”薛卿候道。
“一柄匕首而已,老夫見的多了,記不得了。”蔡空明道。
“好,好,就讓我念給你聽一聽。”薛卿候道,用力一扭,將匕首的劍柄與劍刃分開,原來這匕首竟然是中空的,薛卿候自匕首內取出一團紙,抖了開了。朗聲道“北越二皇子,今餘已在臨安城內,打點好一切,大軍圍困荊州之時,朝廷斷然不會發一兵一卒。”雲雲,乃是一封書信,最後的署名,正是蔡空明三字。
“蔡大人,這封書信,你可知道。”薛卿候道。
“不知道,你隨便拿出一封書信,便要誣陷於我,簡直可笑。”蔡空明道。
“哼哼,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不過這也無妨,反正今日不會讓你活著離開。”薛卿候道。
“你想殺朝廷命官,來人呐,給我拿下。”蔡空明大聲喊道,身邊的三十幾個侍衛,瞬間便將薛卿候圍在原地。薛卿候嘿嘿冷笑,身形突然一閃,並指為劍,眾人隻感到眼前一花,接著便看到四五個人到了下去,這四五個人倒下的時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何曾見過這等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