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在朝廷當官,一年也不過是一千餘兩的奉祿,眼前這小小一盒香粉,就趕得上她爹一年的俸祿,這不是搶錢是什麼?
“喂,你是哪位?”
剛剛被小夥計哄得很開心的阮大小姐,此刻的心情真是一落千丈,她沒好氣地瞪了陳德忠一眼,覺得眼前這個中年老男人怎麼看怎麼像個無良奸商。
陳德忠好脾氣地衝阮大小姐抱了抱拳:“小人姓陳,是芙蓉閣的老板。”
“既然你是老板,就證明你在這裏說話算了?”
“正是!”
阮大小姐沒好氣地指了指那盒牡丹粉:“不過就是盒塗在臉上的香粉,你居然開價一千兩,陳老板,這個價錢是不是貴得有些說不過去?”
陳德忠麵帶笑容地回了一句:“這位小姐,雖然小店的東西價位稍貴,但對姑娘家的皮膚確實有著驚人的效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那些用過的姑娘,看看她們怎麼說,如果用了之後不見成效,小店是承諾三天無條件退貨的。”
阮靜蘭接口道:“陳老板,在此之前,我可沒聽說貴店的東西竟然還有超過一千兩的,就算最貴的,應該也不會貴過一百兩吧?”
“這位小姐說得本來沒錯,不過最近小店在經過一場動蕩之後,價錢普遍被抬高了好幾倍,今時不同往日,這個價錢,已經是目前為止最為公道、公平的了。”
言下之意,你樂意買就買,不樂意買就走人,我們芙蓉閣多的是客人,不缺你們這兩位。
“哼!你這老板可真會獅子大開口,我們姐妹倆是誠心來你這裏買東西的,你倒是好,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要我一千兩,不過就是一盒香粉,哪裏就值一千兩?就算是太上老君煉出來的仙丹,一千兩也買上好幾顆了。”
阮靜如天生就是個火爆脾氣,她著實被一千兩這個數字給氣到了,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場合,指著陳德忠就罵他是無良奸商,坑老百姓的血汗錢。
陳德忠也不惱怒,由著對方愛怎麼罵就怎麼罵。他洗耳恭聽,不發表任何意見,當然也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恰逢這時店裏有其他客人登門,看到阮大小姐不顧形象地因為店裏價錢太貴而責罵老板,紛紛向阮家兩姐妹投去不解和嘲笑的眼神,好像在說,怕貴你們就別來,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跑這兒丟人現眼算怎麼回事?
阮靜蘭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沒腦子的姐姐居然再次丟了人,趕緊上前製止阮大小姐繼續謾罵,並小聲提醒對方:“姐,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場合,罵得這麼大聲,日後被有心人給講出去可就不好了!”
阮大小姐正在氣頭上,哪聽得進去妹妹的勸告。她罵完了老板,又回頭狠狠瞪了那幾個看熱鬧的小姐一眼:“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我說店裏的東西太貴不行嗎?這什麼破店,東西簡直貴得離譜,哼!說什麼對皮膚有好處,要我說,這裏擺的東西都是騙人的,也就你們這群沒腦子的蠢貨,為了臉麵願意把銀子砸在這種地方,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