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嘴閉上了,心卻再也關不上了(一)(1 / 2)

陳少傑打開車門便坐了進來,這是他第一次距離蔣涵這麼近,自己心裏也撲通撲通直跳,不禁回想起這幾個月來他對眼前這個小姑娘的情感變化。陳少傑最開始關注到蔣涵,便是那天原文沫在課間來找他,一副氣哼哼的樣子,這個女孩在原文沫後麵一個勁拉扯她回去。當時他心裏是非常詫異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情況致使自己剛到這個班,和大家幾乎都還不認識的情況下便有個女生直接找上門來。她那天的眼睛腫腫的,心事重重。後來得知此事和自己有關,又獲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感到無比自責。可除了自責之外,他也是很委屈的,事情弄成這樣,並不是他先前能夠預料的,自己的成績能在下一屆排得這麼靠前,這是在聽蔣涵親口告訴他之前,他一絲一毫都不知道的。但沫沫那天的神色和表情讓陳少傑既覺得冤枉又感到無奈,仿佛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一個大男生硬生生的把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推到了懸崖邊上,可這一切他是完全都不清楚的啊。在沫沫和其他人眼裏,他是處心積慮地休了一年學,伺機而動來到下一屆的新班級,然後便把蔣涵擠出了保送名額之外。他心裏的憤怒油然而生,強烈的自尊心讓他覺得難以忍受這種來自外界的猜疑和不屑,又無法去當眾澄清什麼,因此當蔣涵去詢問他還有無出國的想法時,他似乎故意要讓這個女生著著急,不緊不慢地逗逗她。可當蔣涵真的快哭出來的時候,陳少傑又在心裏狠狠地唾罵自己,這件事從始至終都不幹蔣涵的事,人家小姑娘完全是個受害者,雖然自己無心,但畢竟事情的確因自己而起。可他一下子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隻能和蔣涵實話實說,條件允許的話,自己打算接受保送。那天看著蔣涵鬱悶地離去,他心裏難過得不得了,可他應該怎麼說呢?“你放心吧,我不接受保送,把名額讓給你。”先不說自己原本對能否保送並不在乎,就算要他讓出名額,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惜或不舍。所以此話他是完全可以說出口的,但是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生就了一副娃娃麵孔,五官精致可人,但眉眼裏卻透著一股清高,想必和自己一樣,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若是他處在她的位置上,別人告訴他一句這樣的話,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接受的,雖不至於把人家的意圖當成施舍,但在心裏還是會覺得有損自尊。所以,這句話,陳少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來。可其實,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到保送之前,自己會悄悄給院辦遞一份放棄保送申請,到時蔣涵既能如願,自己也能心安。但這份申請一定要等到最後時候才能交上去,一來是現在保送的工作還未展開,院辦也不會受理這樣的申請;二來是不想讓蔣涵過早知道,以免她於心不忍,反而有心理負擔。所以,這個想法陳少傑不和任何人提起,於是又有了關於他為人不爺們兒的評論。陳少傑對此很無奈,自從自己無故卷進這件事中以後,他真算得上聲名狼藉了,除了頗具心機,老謀深算以外,又添了自私自立,不懂憐香惜玉的說法。起初陳少傑還會和別人解釋幾句,慢慢的,自己也習慣了,本來他這人話也不多,索性就閉上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