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禮拿起一個拳頭大小的包裹,衝他們晃了晃。賴塵走到了二人近身,低聲道:“這才是正經的老道,好說話的很,束禮兄一開口便應允了。”
劉俊楠也笑道:“那就好,若所有道士都像剛才那兩位奇奇怪怪的,可就要出了大事了。”
謝依凝道:“那咱們便一道拜拜聖妃娘娘吧,時候也不早,還是快些回去吧。”
眾人點頭稱好,一同到聖妃娘娘的神像前跪拜進香,如此也算得上了全了謝依凝的願景。
從聖妃廟出來,日頭高懸,顯然已經是午時了。雖隻是四月天氣,但清晨時那一場細雨,好似降下了整個春天的雲霧,天空晴朗的宛如擦拭過的明鏡,與居巢湖的萬頃碧波爭相輝映。好在這姥山島上草木眾多,翠翠盈盈,消磨了幾分午間的熱氣,便也不顯得如何難耐。
劉俊楠道:“這天也熱了起來,本公子是沒心情閑逛了,還是快些和山下的小黑臉會和,然後去吃酒吧。”
小黑臉自然是叫的楊榮軒,倒也算貼切。隻是要在楊榮軒麵前的話,劉公子可是不會這麼稱呼的,誰願意和一個拗人較勁呢?隻能是背後叫叫取取樂。
賴塵笑道:“你這麼說倒是啟發了我,咱們看看俊楠兄,算的閉月羞花,卻也是麵色清透如玉,既然如此,不如就叫小白臉吧。”
束禮守謙謙君子之禮,微微一笑以示回應。謝依凝覺著不錯,故作輕佻的拍了一下劉俊楠的肩膀,開心道:“白臉哥哥真是瀟灑英俊,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邀你一醉呢?”
劉俊楠一下子抓住謝依凝搭在他肩上的手,豪邁道:“正是要與汝同醉。”
束禮實在看不下去,隻得道:“那便速速下山吧。”說著,一馬當先的便奔著山下去了。
謝依凝俏皮的笑道:“你這壞人沒個正經,難怪人家讀書人都說你是不學無術的紈絝。”
劉俊楠剛要說話,賴塵連忙打斷,道:“喂,你倆要是再膩歪下去,我看日頭都要不好意思的避到山下去了,快走吧,小黑臉還在等著你這個小白臉呢。”
劉俊楠便道:“說的也是,本公子都有些餓了,快些下山吃酒吧。”說著,三人徑直下山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廂間四人正悠然下山,不曾想那小黑臉卻是遇到了麻煩。
山麓下,涼亭邊,便見有兩夥人正在對峙,放眼看去,便知其中一夥正是楊榮軒和楊榮轍兩兄弟。而另一夥,卻是那與賴塵四人擦肩而過的墨衫公子及其一眾家奴。
隻聽楊榮軒高聲道:“這般弱女子,怎的能從你這一眾惡奴的眼皮子底下盜了你的財物,我看你分明是心懷不軌!”
那墨衫公子笑道:“我便是要心懷不軌,你又待如何?難道你還有膽子來一場英雄救美嘛?”
這番言辭愈加肯定了楊榮軒的說法,隻聽楊榮軒不卑不亢道:“便是鄉野村夫,也會知曉禮義廉恥,你這人怎地能光天化日之下驅使家丁強搶民女!如此厚顏無恥之行為,與禽獸何異?”
那墨衫公子嘴角微微一挑,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的事情一般,對身旁的女子笑道:“這等隻會動嘴皮子的殺才最是有趣,若是栓好了繩索,那就是看家護院的好狗啊。”
說著,一腳踢翻了身旁的青衫小廝,用鞋麵拍了拍那小廝的臉,道:“但是,爺已經養了他這匹好狗,就不想再養一條了。”
聞言,那女子吟吟笑著,諂媚道:“公子爺養的狗,自是比那山間野狗強的多了。”
那青衫小廝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趴在墨衫公子腳邊搖尾乞憐,道:“小的萬謝公子和小姐誇獎。”
那墨衫公子暢然大笑,點頭道:“好,還是我這家狗知曉禮義廉恥,那就把那條黑狗給我栓起來掌嘴吧。”見一眾家奴蓄勢待發的模樣,又道:“若是他再亂叫,我連你們一塊收拾!”
聲音剛落,墨衫公子手下那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便撲了上去,將楊榮軒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一條壯漢黑凜凜的好似金剛,一把拎起楊榮軒,獰笑道:“天殺的狗才,看看是爺爺的巴掌硬還是你的嘴硬。”
周圍已然有些遊客在圍觀,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心態,但是也有看不下去的,便要上前理論勸阻,可是身旁的夥伴連忙就把這人攔下,嘴巴衝著那幾個大漢努了一怒,那意思不言而喻:“惡人勢大,明哲保身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