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臉墨者此刻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百裏夫的話,長劍飛起,直奔‘姬凡’麵門。
吳鳴這一刻思忖的是自己這身體變化也太神奇了吧,身隨心動,此刻見赤臉墨者長劍刺來,心想橫豎都是死,不如試一試這‘身隨心動’,或許可以搏出一線生機來,當下一心一意而為,雙目凝神注視長劍,然,這一凝神注視,發現赤臉墨者的長劍慢的和蝸牛一樣,嘴角翹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坐在屋脊的身子紋絲不動,待及長劍刺及麵門前三寸之距,這才側臉避開。
赤臉墨者心中驚悚,一顆心已是涼透,正待棄劍認輸,卻又見吳鳴那抹微笑似是萬千的鄙夷朝自己綻放,怒不可遏,大叫一聲:“豎子!士可殺不可辱!”長劍攜帶萬丈怒氣朝吳鳴殺去,隻是他這一怒,已是犯了修煉大忌,那劍法已全無章法,隻如那孩童一般,胡亂舞作一氣,而吳鳴心下甚喜,隻當做赤臉墨者在給自己喂招,正好將這‘身隨心動’之術好好修習一番。
是以,在院中眾墨者的眼中,吳鳴和那赤臉墨者二人一時間,一個攻,一個防,一個胡亂一氣瘋狂地殺,一個信手拈來隨意地躲,看似戰的眼花繚亂難分難解,實則勝負早已分出。
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的眾墨者倒是沒有覺得什麼,那姬凡伸出半個指頭打敗那赤臉墨者也是在意料之中,簾卻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驚在心裏,雖說她不懂這技擊之道,但此刻吳鳴那一招一式卻是已有六七分像極了姬凡,也正因為她不懂這技擊之道,是以在她的眼裏,吳鳴的使出的招式變化分明和姬凡並無二致。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吳鳴覺得自己已是將那‘身隨心動’掌握的差不多,使用起來更見嫻熟靈動飄逸,赤臉墨者的劍卻是刺的一劍更比一劍慢,吳鳴實在是無奈,卻是苦於不懂如何進攻,正自心急難耐之時,赤臉墨者已是強弩之末的一劍輕飄飄地刺來,吳鳴正待躲閃,豈料赤臉墨者一個踉蹌摔倒在屋頂之上,連帶這青瓦碎片直向院中滾落而去,簾見赤臉墨者的身子向下滾落的去勢正是自己,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近在咫尺的百裏夫縱身便是向赤臉墨者飛身而去,吳鳴但聽簾一聲急促的尖叫,當下不及細想,身隨心動,向簾飛去。
轉瞬,吳鳴已是自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形掠下,將簾抱在懷裏,又複像之前那樣靜靜地跪坐在矮幾之後,蒲團之上。
這時,百裏夫才接住赤臉墨者。
吳鳴正自壓著內心的那抹驚異的僥幸,嘴角上揚,翹起一抹得意,似笑非笑地看著懷中的滿眼亦驚亦喜的簾。
百裏夫雙臂微微發力,將赤臉墨者拋與其他墨者,旋即哈哈哈大笑,朗聲而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姬公子不但風流,一身修為更是有通天之能,”“若公子許諾刺殺暴秦嬴政,墨家弟子皆以公子馬首是瞻,任憑公子差遣,赴火蹈刀,死不旋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