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搶先同誌就忙乎開了。
既然是提親,那麼聘禮是必不可少的了。
人類發展這麼久,老的傳統卻沒怎麼變,真是禮多人不怪呀,這滿滿一竹筏的彩禮,讓人真是不好意思,這大家辛辛苦苦才獵來的東西,卻被自己拿去換媳婦,豈不是假公濟私!
“搶先,咱是提親,又不是去買人,拿這麼多東西幹嘛!”可凡抱怨道。
“嗬!少主娶親,乃全族之事,豈是你一人之事乎!”搶先生氣地說:“若太寒酸,不是叫人家笑話咱有熊氏人太扣門了嗎?”
“少主,這可不是你個人的事,也不是你一家之事,此乃是咱們全體有熊氏族民的大事呀!”天老也鄭重其事的說。
看來,此生定與有熊氏共榮辱了,正所謂我為人人,人人為我也,這樣的生活,我喜歡。
“恐後,你和力牧出去狩獵,一定要小心安全,不可與他人亂起爭端,這麼多人可不是玩的。”可凡一次次做著安排,不知為何,一次平常的狩獵,自己不跟著,卻有點提心吊膽起來。
“放心去吧,少主,”力牧說:“又不是與人打仗,打獵而已。”
大筏被幾支竹篙輕輕一點,便離開了土山,眾篙手齊齊一聲號子,竹筏便如箭一般,向前竄去。
西山,我來了。可凡臨風站在筏頭,真想發聲高喊。
“天老,你說說西山的這女娃娃得長能多俊呀,”附寶說:“紫園山上那麼多俊女子,小可凡幾乎愣沒有看上眼的。”
“少主非凡人也,他自有主張呀。”天老說。
“就是,你說這小小年紀,怎麼那麼有辦法,要不是造這筏,別說吃肉了,弄不巧得挨餓呀!”附寶說。
“少主神人也。”天老發自肺腑的說。
不過“神人”也有頭疼的事,望著這漸已變清的汪洋之水,可凡真不敢想象,若讓它自然蒸發的話,要到何年何月才會幹,那山邊翠綠的桑林,已被水浸泡的泛黃而生命垂危了。
不行,必須盡快找到能泄水的地方,否則後患無窮也,明日返回時,定組織人馬出發東方……一旦找到阻塞的地方,就是用牙咬手挖的辦法,也要疏通……
“咯當”一聲,大筏觸岸,西山到了,直是快哉。
搶先領著兩人抬著十幾支鮮豔靚麗的野公雞率先上山去了,天老說用雞打頭陣,萬事大吉。嘻,這說法,曆經千年而不過時呀!但願大吉大利。
一會兒,大隊人馬便蜂擁而來了,透過紛雜的人群,可凡一眼便看到了累奴的身影。
累奴此刻已是淚流滿麵,這該死的雨水,和難以逾越的汪洋,幾乎讓少女死了心,多少次夢中夢到心上人騎著毛驢款款而來,醒來才啞然失笑,毛驢該不會遊泳吧?每日站在山埡向東而望,每次都是淚水打濕衣裳,相思之痛,終於擊垮了柔弱的姑娘,她已臥病在床幾日了,今日猛聽喜訊,怎一個慌忙了得,臉沒顧上洗,頭發也沒梳理,赤腳跑了十幾步,才想起忘了穿鞋鞋……
累奴憔悴多了,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可凡隻覺心中陣陣發痛,不知哪位名人說的,“你愛的越深,便心痛的越狠。”以前總以為是無病**罷了,現在才切身體會到~這是千真萬確的。
齊桑族長攜同夫人象迎接親人一樣,喜氣洋洋,滿麵紅光。
搶先同誌很有外交官的風範,介紹起人來彬彬有禮落落大方。
“這位是有熊氏國師天老同誌……你好你好……這位是西嶺氏族長齊桑先生……你好你好……這位是齊桑夫人……這位便是有熊氏少主的母親……”
既然已經介紹,那便很快熟識,男男一對,女女一雙,便開始了熱烈友好且真誠的對話,因太繁雜,簡單采摘如下:
“來就來唄,還帶那麼多東西幹啥,我們這兒啥都有哇!”女聲。
“甭客氣,你有是你的,我們帶點東西是聊表寸心不成敬意。”女聲。
“嘻嘻,我說阿可凡長地作這麼帥氣,原來~你看人家娘長地~嘖嘖,仙女似地。”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