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圈套(1 / 2)

半輪明月懸掛夜空,點點星光灑向大地,晚風微微吹拂,輕撫著煩躁的心靈。夜雖深,但是南方的夜晚卻也是燥熱難耐。半掩的營帳簾幕在輕微的風中,發出呼呼的聲音。伴隨著聲音的停歇,時斷時續的飄進幾聲輕微的嗚嗚聲。沒有熟睡的人兒,因為好奇站起身,循著聲音走出營帳,站在曠野之下,屏息凝神細聽,遠方傳來的正是一陣陣如泣如訴的簫曲。

“可知是何人在此時吹簫?”一同聽到這簫曲的將士們,都忍不住好奇的出聲詢問身邊的人。心中難免替這個吹簫的人擔憂。先不說這般夜晚,有人敢違抗軍令,獨自吹簫擾人清夢,就是此時這簫子的曲調,被大帥將軍們聽到,也是要置他一個霍亂軍心的罪名。

沒錯,這人吹奏的正是流傳於南地多年的民曲“盼望”,幾乎家喻戶曉,男女老少,都會沒事的時候哼上幾句,尤其是當人在外遠行的時候,更是經常用此去來寄托相思。

戰爭已經折磨了兩國人民很長時間,那些本就生活在刀尖上的戰士們,希望可以早一點結束戰爭的心,日漸強烈,但是卻沒有人敢有一句怨言。隻是今天夜晚,注定是一個不能平靜的晚上,壓抑了那麼久的心靈,在聽到這首熟悉的歌曲時,終於再也沒有辦法控製。

很多人甚至都悄悄的抹起了淚花。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是未到傷心處。他們心中思念著親人,也在害怕。他們不知道戰爭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不知道自己的性命還能夠有多久,聽到這象征著家鄉親人的曲子,所有人的心都變得難受,悵然。也難免的會傷心落淚。

雲飛大將軍是被人從夢中驚醒的,他滿臉不耐的剛想嗬斥敢將自己吵醒的人,心道他簡直就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進來這般撥弄自己。“是哪個狗娘養的不要命的雜碎,趕來打擾老子清夢?”

“是我。”清朗的男子聲音,仿佛是林間的鳥兒歡歌笑語。

聽到熟悉的聲音,雲飛將軍一瞬間便頭腦清醒起來,眼睛還沒有睜開,便一個翻身從床上蹦了起來,“楊順,你怎麼過來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知道擾人好夢。”雲飛看著麵前容顏俊美的楊順,埋怨道。

“恐怕這整個軍營,也就隻有您老人家還有這樣的心情,在這裏安穩的睡懶覺。”楊順的聲音冷冷的,一雙美麗的桃花眼此時竟閃爍著憂慮,柳葉眉也微微的蹙起。

看到這樣的延順,雲飛很是不解。一邊坐在床上穿著鞋子,一邊抬頭看著麵前身姿筆挺的楊順出言問道:“好端端的,大半夜都不睡覺,難不成都還要在外麵開一個篝火夜宴不成?”他臉上帶著淫/淫的笑,眼睛盯著楊順那張足以讓萬千女子自歎不如的臉,嘖嘖的說道:“或者是…..想陪爺們喝喝酒?”

聽著他的話,楊順的眉頭蹙了蹙,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他這個人生平最恨別人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會讓他產生反感,甚至是殺人的衝動。當年,為了任務,他不得不偽裝成女子,或者是伶官,整天呆在煙花之地,沒少被那些個惡心的人占便宜。那是他一生最大的恥辱,他不想再聽到任何人提起。

“別廢話了。”楊順的聲音不自覺的冷了很多,一雙眼睛憤怒的掃了一眼麵前的雲飛,扔下一句話之後便別過頭,不再看後者。見到楊順這般模樣,雲飛表情訕訕,暗自覺得無趣。

“究竟什麼事情,這大半夜的你過來幹什麼?”雲飛也心裏不爽,他這個人若是睡醒了,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若是在覺頭上被人吵醒,那心中是百般不願意的。

楊順這才想起正事,看著麵前的人說道:“你都沒有聽到嗎,外麵的聲音,大事不好了。”

“聲音?”雲飛皺著眉頭凝神細聽,可是仔細的聽了好一會兒,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聲音,“什麼聲音,我怎麼沒有聽見?”他又仔細的聽了聽,除了嗚嗚的不知道是什麼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見其他的。

“簫聲。”楊順在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不自覺的又皺了皺眉頭。“整個大軍此時都已經聽見了外麵的簫聲。”

“那又怎麼了?”雲飛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就是有人半夜無聊起來吹簫嗎?”他站起身,又拿起床上的衣服披在身上,“不過,這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大半夜的不顧及軍法,還敢吹簫。”

楊順對於眼前人的反應遲鈍,表示很無奈,他睨了一眼雲飛,沉聲的說道:“不是普通的簫聲,是這些年一直流傳於我們南部的‘盼望’,現在大軍都聽到了這首曲子,人人都想起了家鄉,大軍軍心渙散。”待說到後麵幾個字的時候,楊順在雲飛的臉上,清楚的看到了慌亂與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