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惡狠狠的話語,頓時讓眼前的夥計身子一顫。他驚恐的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溫柔的女子,心中毛毛的感覺卻越發的強烈。雖然她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可是光是看見她眼中的神色,他就覺得一陣寒冷。
明月一撩衣擺,帥氣的坐在椅子上,輕輕揚起下巴,對著眼前仍然有些呆愣的夥計,故意用著陰測測的聲音說:“怎麼…..還不給本小姐去?”她故意抬起右手,眯起眼睛,看著自己粉白的拳頭,嘴角上揚。
“去….去….我這就去。”夥計看了一眼那緊緊握著的,在自己眼前晃著的拳頭,一陣發虛,猶豫了一下,可是一看空蕩蕩的四周,心中頓時沒底,隻能拔腿朝著樓上跑去。
明月坐在椅子上,眼睛輕輕瞥了瞥夥計朝著樓上跑去的身影,耳朵裏聽著那夥計奔跑時,踩著樓梯發出的咚咚聲,揚起的唇角漸漸的消失不見,隻有身上散發出越來越冷的寒氣。
心中冷笑。她是不是應該想象一下,一會和“老友”見麵的時候,應該用那種神情呢?她們二人可以五年多時間沒有見過了。
聽到這整座大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剛剛躲在賬桌後台的夥計們,也都偷偷的從後麵抬起頭,輕輕的,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的,露出腦袋。眼睛,偷偷看著坐在角落,美麗安靜的明月。
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樓上傳來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眾人都轉頭朝著梯口的方向上望了下去。明月聽到腳步聲,也朝著樓梯的方向望了過去。
那緩緩朝著樓下走過來的人,正是他們這家店鋪的女老板。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碎花褙子,下身穿著一條淡藍色的羅裙,看上去給人很清爽幹淨的感覺。明月看不清她的臉,因為此時她正背對著自己走下樓。
隻能看見她腦後的頭發鬆散的綰著,並沒有像一般人梳成髻,或者是像少女一樣後麵披散著,更顯出她的隨意,給人一種平易近人,好相處又很隨和的感覺。不過,讓明月不明白的是,她卻又在發頂簪了一朵絨花。
隨意中卻又透著精心裝扮?嗬,真是搞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眾人看到正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女老板,都從賬桌的後麵,站起身,朝著她走了過去。女老板的身後,跟著的是剛剛上樓去找她的夥計,此時他的臉上布滿了擔憂。他偷偷的看了看角落裏坐著的明月,又擔心的看了看眼前的女子。
眾人也走到老板的身邊,眼中都露出了擔心。剛剛離得遠,沒有發現,此時走近了,才注意到老板的臉色竟然這樣的難看。她的一張臉,雖然已經用脂粉修飾過,可是還是可以看出她臉上毫無血色,嘴唇發白。
“老板….“是剛剛走上樓去將老板叫下來的夥計。此時他皺著眉頭,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的看著眼前站著,稍微有些搖晃著的女子,他說話的聲音略微低沉。
今日老板本就因為生病而沒有親自下廚,自己反倒因為仇家找上門,而這樣不中用的又將老板請了下來,真是該死!
“您好像病的不輕,要不我去將榮大夫請過來,給您看看吧。”一個夥計上前說道。“榮大夫醫術那麼好,一定很快就能將您醫治好。”
女子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後轉過身,當她的目光與角落裏明月的目光撞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身體更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甚至竟然朝著後麵退了幾步。
“你….你是….”她的嗓子有些沙啞,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一隻手顫抖的撫上了自己的額頭,站在那裏哆哆嗦嗦的看著角落裏坐著的明月。
明月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嘴角漾起譏諷的笑。她一隻手把玩著桌上的茶杯,另一隻手卻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擊著桌麵。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一隻貓正盯著眼前的老鼠一樣,眼睛裏偷著玩味。
“怎麼會是你…你不是….”說話的人正是明月苦苦記恨了五年時間的雪梅,她的聲音顫抖,透著恐懼。手指指著眼前的明月,“你沒死?”她深吸一口氣,眼睛盯著明月那張越發美麗的臉上。
她還以為,明月這個女人,早在五年期就已經死了。
明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的站起身,朝著眾人的方向走了過來,立時,店中的四個夥計,便像護雛的鳥兒,擋在了雪梅的身前,張開手臂,一副誓死要保護他們的老板,要和明月拚了的模樣。
明月看著眼前的幾個男子,不禁覺得好笑,沒想到到這雪梅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手段,竟然可以讓手下的人,這般的為她賣命,保護她不被別人欺負,即使明知道是以卵擊石,這些人也還是要奮死抵抗。
“雪梅,我們好久不見了,怎麼一見麵,就咒我死呢?”明月看著她,聲音輕輕的,緩緩的,她看著雪梅,說道:“這五年多,我可是****夜夜都記著你….對我的好呢,難道….你竟是一點也不…想念我嗎?”明月刻意強調了一個“好”字。
雪梅在聽到明月的這句話時,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本就因為今日感染風寒,而身體不適的她,此時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尤其是在聽到明月刻意強調的“好”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