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明月苦澀的笑了笑。如今的自己還有什麼立場去關心他的事情?她都已經出宮多年,他們二人之間的故事早就已經結束,屬於她的舞台,也早就落下了帷幕。
這樣想著,心頭那絲絲痛楚也漸漸的被自己壓了下去。隻要不再去想,就不會再痛。她這樣告訴自己。
明月複又低頭,繼續往下看去。
“雖已事過多年,然內心依然牽掛,****思念,從未斷絕。家有嬌妻,卻從未有夫妻之實,隻因心有所屬。”明月的心一跳,原來,劉楚楠所愛的人竟然是蕪笙。
可是為什麼最後娶回的卻是諸葛傾月?難道….又是政治聯姻下的犧牲品。想來,當年的蕪笙和這個劉楚楠之間,一定也發生過什麼感人的故事。
不過…看劉楚楠如今對諸葛傾月的那份情,也不像是假的。難道,真的是二人的朝夕相處,日久生情,讓劉楚楠放下曾經心愛之人,轉而愛上了自己的妻子嗎?
明月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想再多想,她又往下看了下去,“事已至此,終是上天捉弄,與她今生有緣無份。隻望她能平安幸福。”
“想必此事已經實現,殿下身為元帥,竟會在決戰之日拋下眾將,為蕪笙連夜回宮,可見這份真情。如今,想必也該放下。傾月對吾之情,又豈會不知?這些年甚虧於她,也是時候補償。”
這篇日記到了這裏也就結束了,明月輕輕的放下日記本,心中已經萬千滋味,卻難以傾吐。原來竟是因為慕容宸,才使劉楚楠放下對蕪笙的愛,轉而愛上諸葛傾月。
雖然不知道當年的蕪笙和劉楚楠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他們之間的故事一定又是一個悲劇吧….
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是因為劉楚楠與蕪笙之間的故事,還是因為蕪笙與慕容宸之間的事情。明月看了看桌上放著的那厚厚一摞子日記本,竟失去了剛剛的那份好奇,不想再看下去。
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如今都已經過去了,就讓這一切都隨風飄散吧。
明月伸手摸了摸心口處的硬物,嘴角微微上挑。既然已經到手,是時候離開了。收拾好包袱,留下一封信,準備趁著諸葛傾月和劉楚楠還沒有回來的時候,直接離開,免得到時候麵對分離的場麵,又是一陣辛酸淚。
走到桌邊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放著的那幾本日記,想了想還是將本子放進了自己的包袱裏,這些東西無論諸葛傾月是否知道,都不應該讓她看見,隻會徒增傷心。
走出房間,外麵已經接近黃昏。諸葛傾月說了,今天回來會晚一些,所以現在還沒有回來。關好房門,躲過所有人,明月越出了鎮遠將軍府的大門,消失在街道的人群裏。
劉楚楠收到府中人通知,說是捉到內鬼的時候,正在廟中陪著夫人聽淨空師太講經。他並沒有馬上回來,而是讓來人將華生押入府中的柴房關押起來。直到晚上才陪著傾月一起回到府上。
剛一回到府上,命人將夫人諸葛傾月送回房間之後,便馬上下令將華生綁到了前廳,親自審問。
華生一臉擔憂,心中忐忑的被家丁押到前廳,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高高坐在上麵的劉楚楠。那張猥瑣的臉,此時也滿是恐慌,一雙眼睛顯露出深深的擔憂與害怕。
劉楚楠放下茶杯,一雙寒眸緊鎖著麵前跪著的華生,聲音冷冷的開口問道:“華生,你可知罪?”
“奴才…奴才不知。”華生隨人身體顫抖,整個人聽到劉楚楠的話之後,更是變得臉色刷白,嘴唇緊咬著,已經滲出血絲,卻仍然嘴硬的說不知。
“不知?”劉楚楠漾起一抹冷笑,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紙,他眯著一雙寒眸,幽幽的開口問道:“你可是在找這個?”
聽到劉楚楠的話,華生微微的抬起頭,在看到劉楚楠手中的那張紙條之後,整個人更加的顫抖,渾身如同在按摩椅上,整個的抖動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華生使勁的磕頭,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前廳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求將軍饒命,求將軍饒命…..小的…小的知錯了。”華生苦苦的哀求,此時的他恨不得時間可以倒轉,這樣他就絕對不會答應那些人,幫著做這些事情。他也是沒有辦法的,要不然,自己早就已經死了。
恨隻恨自己整天嗜賭如命,欠下一屁股債,不然也不會被人鑽了空子,給他下了套,讓他被人捉住把柄,用來威脅。那些人用還錢來做借口,要挾自己,幫忙他們監視將軍,甚至是今天讓他去偷拿將軍和京城那邊的書信。
劉楚楠將那張紙收好,放回衣袖。站起身,走到華生的身邊,彎腰揪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冷冷的問:“你以為這麼久以來,本將軍不知道府裏有內鬼嗎?”他鬆開手,華生的身子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