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聽到慕容宸退婚的消息時,正整個人窩在客棧的客房裏,眯著眼睛無聊的盯著房頂,樣子頹靡的很。已經換回女裝的她,頭發亂蓬蓬的,衣衫不整,懶散的躺在床上,臉上的顏色也是一片灰敗,模樣甚像閨中怨婦。
這些天,雖然心中明知道自己和慕容宸已經成為了過去,可是眼見著離慕容宸的婚期漸進,她整個人的精神也越來越不好,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頭,就算是撮合師父和“小師母”也經常是力不從心。
但是礙於之前自己定下的奮鬥目標,她也不好太敷衍,便隻好在雲紫凝七人麵前一力的誇獎宇文熙煥的優點。黏在她們七個人身邊,從早上說道晚上,從晚上說到早上,直到將七個人煩到“談她色變”的程度。
不過,她的努力終是沒有白費,雲紫凝最後終於答應她,再好好的考慮考慮他們的婚事。
隻是,明月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似乎完全的忘記考慮宇文熙煥的情緒,以至於當宇文熙煥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竟然用一雙很是哀傷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害得明月心中忐忑了一個晚上。但是當一想到雖然宇文熙煥現在不明白她的苦心,但是將來等他們成婚之後,一定會感激她,她就又覺得現在受到的誤解、埋怨這些,都不是事兒。
所以,在她自認為擺平了“師母”這件事情之後,明月的生活又一次的恢複了無聊。於是,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她最後留下了一封信,便告別了宇文熙煥和雲紫凝那群人,獨自離開了。
明月打算先浪跡江湖一段時間,順便再過去南亞國,看看南宮曄那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當然也要看看在這個世上的“父母”。
為什麼當年南宮夫婦會狠心的將諸葛明月送到天麓的諸葛家,她還沒有弄明白,不過不管怎麼說,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對老夫妻就是她這副身體的父母,她這個做“女兒”的,也應該適當的盡盡孝道。
當然,去了南亞國,一定要看看她的“姐妹”上官宇軒。聽說近幾年,他混的是風聲水起。整個南亞國的經濟實力,已經快要超過天麓了。而且她還聽說南亞國竟然也有了 “酥餅店”。
她可是很好奇,這店鋪究竟是誰開的呢。如果她沒有記錯,酥餅的做法,在南亞國她隻教過兩個人。這個人….不管是誰,她都要去見識見識。而且,她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五年前的大仇不報,她以後又怎麼可能生活的快樂?
今天明月恰巧在客棧裏休息,昨天趕了一天的路,夜裏又下了一場雨,直到城門關閉那一刻她才來到鎮子,並找到這家客棧。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穿在身上難受的要命,最重要的是看起來髒兮兮的,根本沒有辦法再穿。
想到自己很久沒有穿過女裝,一時興起,明月便將包中的女裝拿了出來,穿在身上。看著鏡中的自己,明月怎麼覺得,怎麼奇怪,於是又將臉上的那層薄如蟬翼的麵具摘了下來。
大半夜的對著鏡子,欣賞著美麗的自己,雖然很奇怪,但是明月終於覺得生活有了點樂趣。
不管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容貌看起來習慣一點,雖然和最初的自己也不一樣,但是畢竟用了六年,相對來說感覺還好一點。
昨天真的累壞了,晚上睡得又晚,所以明月起得很晚,躺在床上便越發的頹靡,將曾經的米蟲願望發揮到極致。直到聽到門外有人說話,她才睜開眼睛,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聲音很大,但是說話的人帶著很濃的南方口音,她很費力的才聽明白,那人說的竟然是“二皇子被人退婚了”。這一瞬間,明月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都要凝結了,她甚至懷疑是自己在做夢。
坐在床上,眼神有些呆滯,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閃過剛剛聽到的那句話,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她竟然有些不明白了。這些個字,每一個她都識得,可是現在組合在一起,她真的不懂了。
明月覺得自己定是產生了幻聽,是在做白日夢,她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疼痛瞬間麻痹到她的大腦,讓她的心髒都跟著痛了一下。
“不是夢,是真的?”明月呆呆的問自己,難道這是真的?
想到這一種可能,明月再也坐不下去了。她以神一般的速度,迅速的穿戴好,拿著自己的東西,結了帳便衝出了客棧。
城門口圍了很多的人,明月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隻有密密麻麻,烏壓壓的人頭。以她的身高,隻能看到城牆上貼著兩張黃色的皇榜,但是具體是什麼內容,卻是看不見的。
明月心中一急,隻好咬了咬牙,從自己的包袱裏掏出一錠銀子,扔到了遠處的地上,“啊,那是誰的銀子啊。”她的聲音洪亮,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在哪裏,我的,是我丟的。”
“我的,你讓開。”
.......
雖然這辦法看起來很老套,但是確實是很好用。隻一瞬間,圍在皇榜前麵的人,便全部都朝著銀子的方向衝了過去。明月一陣肉疼的看了看被眾人圍住的那邊,無聲的歎了口氣。隨後嘴角又漾起淡笑,拍了拍手朝著城牆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