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怎麼處置那個下藥的人?”宇文拓看著宇文熙煥,眼中有些了然,還有一點點興奮,他知道,他將要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爹中毒的事情,我還沒有聲張,所以莊上的人都還不知道。”宇文熙煥想了想,挑眉看著宇文拓,眼中含著一絲冷笑的說:“你有什麼好點子?不妨說說看。”
他宇文熙煥發誓,一定不會輕饒了那個下藥的人,敢在老虎的嘴邊拔毛,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我?”宇文拓嘴邊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睛瞥向了左邊書架上放著的一個綠色的瓶子,“近些日子閑得無聊,我又新配置了一種藥,還沒有找動物試驗過,也不知道究竟好不好用。”
“那….”宇文熙煥臉上也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是那樣的妖豔,那樣的讓人心驚膽寒。“阿拓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
“是,弟弟在這裏感謝哥哥這麼關心我。”宇文拓心領神會,轉身走向書架的那個綠色瓶子。“我會好好的伺候他,讓他飄飄然然,很幸福的,絕對不會虧待我們的貴客。”
“好,那這照顧客人的事情,我這個做哥哥的就交給你了。”宇文熙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在臨出門口的時候,宇文熙煥又看了看床上的宇文意,“我現在就去把客人給你請過來,你要好好的照顧爹。”
“嗯,我辦事,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宇文拓嘴角含笑,滿臉得意。
宇文熙煥離開溶月軒,便朝著迷霧森林的方向飛奔過去,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月光下,一道黑影在樹叢中來回的移動著,顯然是已經迷路。宇文熙煥站在樹梢,眯著眼睛,看著樹下的那個人。
“究竟該怎麼走出去?今天明明記得路口是在這裏的,怎麼就找不到了?該死的。”樹下的人終於放棄了心中最後的那一點希望,站在了原地,將手裏拿著的東西全部都摔在了地上,隻聽到啪的一聲,有一個東西便從那包袱中滾落了出來,借著月光,宇文熙煥看到是一隻瓶子。
“不知公公深夜在此是為何?”宇文熙煥施展身形,整個人便已經平穩的落於地麵,出現在了那個公公的眼前。
“啊!”公公被突然出現的宇文熙煥嚇了一跳,整個人朝後退了好大一步。在看清眼前的來人之後,那心中的恐懼,絕對不比剛剛那一下輕。
“少…少…少莊主?”公公的心皺縮在一起,每一個字都是從靈魂的深處說出來的,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道路,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剛剛一直找不到的出口,此時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知道,他已經徹底的遠離了那條道路。
“公公還沒有回答在下的話呢?這麼晚了為什麼會在迷霧森林中?難不成是公公看今晚的月色不錯,出來賞月的?”宇文熙煥的聲音很平淡,但是聽在公公的耳中,卻是陰冷陰冷的,仿佛是來自地獄一樣。
“不…不是。”公公的口齒有些不清,他的身體在顫抖,掩在袖子下麵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捏在了一起,指甲扣進了手掌之中,鮮血順著指縫在向下緩緩的流淌,可是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隻覺的自己的體溫在極具的下降。
“不是?”宇文熙煥挑眉,嘴角微微的上挑,睨著眼睛看著他,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陰冷的寒光,公公看著他,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不,不是,我….我….”
“怎麼樣?”宇文熙煥覺得,自己此時就是大街上經常可以看到的那個耍猴人,而眼前的這個平日裏在宮中可以呼風喚雨的,軒轅銘眼前的大紅人,就是他手中的那隻被他耍來耍去的猴子。
“難不成,公公是思念皇上,等不得天亮,現在就要急著趕回宮中?”宇文熙煥故意用一種玩笑的口氣說出事實。
被人戳中了脊梁骨,公公隻好屏住呼吸,不敢大聲的出一點聲音。他曾經在主子麵前發下誓言,無論成功與否,自己都會自行了斷,絕對不給人家留下絲毫的證據,也絕對不會出賣主子。
可是,在生存和死亡麵前,在性命和忠誠麵前,什麼狗屁忠誠都顯得太卑微,他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不能自己了結,他做不到。雖然他可以心狠的處死任何一個宮人,可是那性命和他無關,隻要不是他自己,什麼人的命,他都視如草芥,但是這次是自己的性命,他絕對不能。
所以,在下毒之後,他便知道自己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將難逃一死,所以他才會想到要自己逃走,趁著還沒有人發現宇文意已經中毒的事情,自己逃離錦辰國,找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的生活。無論是哪裏都好,隻要可以活著…..
可是….
“我…”公公還打算說些什麼,便被宇文熙煥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聲音冷冷的,眼中閃爍著如冰川一樣的冷光,“下了毒還想要逃跑嗎?”宇文熙煥冷哼一聲,“他軒轅銘就以為我們宇文山莊這麼好欺負不成?竟然將毒下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