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掌聲想起在大殿之上,明月朝著發出掌聲的方向望過去,此人正是上官宇軒。隨即掌聲更加的熱烈,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從剛剛的震驚中醒轉過來。明月嘴角微勾,猶如一個仙子一般,飄飄然轉身,走出了大殿,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裏再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她做的了。
上官宇軒看著明月離開的背影,眼中有著驚訝,有著震撼,也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閃過。而他身邊的南宮曄,則是將扇子合上,在手中輕輕地敲打扇柄。那紫色的眼眸中,有著一抹算計。
蘭兒也隨著明月離開了大殿,一直跟在明月的身後,默默地,沒有說話。兩個人的身影在這夜色之下,被拉得長長的。顯得是那樣的蒼涼,又是那樣的孤高。
“蘭兒。”明月停下腳步,仰頭看著天空的明月,眼角滑下一抹淚水,她的聲音輕輕地,仿佛這聲音來自千裏之外一般。
蘭兒沒有說話,隻是上前一步,走到了明月的身邊,靜靜地看著明月的側臉。明月眼角的那抹淚水,她看到了,她也感受到了明月此時心中的難過。
“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明月任自己的淚水在頰邊滑落,也不去擦拭。她已經受夠了宮裏的寒冷,受夠了宮中的冷嘲熱諷,毫無感情。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很大,但是卻不是圓的。“藍月”的月亮和地球上看到的不同,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裏的月亮從來都不會是圓的,至少,明月來到這裏這麼久了,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圓月。
今天的月色很清冷,就如明月此時的心境一般。現在已經進了秋天,天麓的夜晚已經逐漸轉涼,明月今日隻穿了一件單衣,此時,她感覺到一陣寒意,不自覺的伸出手抱住自己的胳膊。
蘭兒隻是靜靜地看著明月,一直沒有說話。此時任何的言語都不能慰藉明月心中的難過。
明月一直仰著頭,看著天空的月亮,“蘭兒,我想家了。”明月頰邊的淚水,滴落到地上,在地麵上暈開一個濕濕的圓圈。
“我們去求皇後,讓她允許小姐回侯府一趟,我想,皇後她應該會答應的。”蘭兒安慰著明月,雖然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但是,至少還是有希望的。今晚小姐的表現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皇後她應該也很滿意了吧。
明月笑笑,可是,那笑意不達眼底。明月也不和蘭兒辯解,也不解釋,隻是自顧自的說著:“我原本以為,‘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至少可以慰藉一下我想家的心,因為全天下的人看到的月亮至少是同一顆。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不是這樣的。”
蘭兒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明月。她知道,小姐還有想要說的話。
“‘藍月’的月亮永遠都不是圓的。”明月低下頭,不再說話,緩緩地邁開步子,向著璃宸殿的方向走去。
“圓的?”蘭兒有些不懂,這月亮一直都是這樣子的,怎麼會是圓的?
明月和蘭兒的步伐很慢,很慢。兩個人的身影,就在這月色之下,被拉得長長的。當明月和蘭兒再次回到那個如牢籠一般璃宸殿時,慕容宸已經坐在了大殿內悠閑地喝著茶水。
“回來了。”慕容宸發下已經拿到嘴邊的茶杯,看著明月。
“嗯。”明月站在殿中央,看著慕容宸,眼中沒有一絲的感情,剛剛的那些憂傷,早已不複存在。
“怎麼才回來?”慕容宸站起身,走到明月的身前,詢問著。
“散了會步,所以就回來晚了。”明月與慕容宸對視著,那眼中有著一抹不屈服,有著一抹不甘,再無其他。
“宴會已經結束了嗎,怎麼會來這麼早?”明月看著慕容宸。
“嗯,就在你離開之後,軒太子說他有些累了,所以也就散了。”
“哦。”明月點點頭,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看著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慕容宸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麼晚了,你也累了,早點回房睡吧。”慕容宸又轉身看著蘭兒,“服侍皇妃,早點休息吧。”
“是。”蘭兒對著慕容宸施了一禮,應下。然後上前扶著明月向著內室寢宮走去。
慕容宸轉過身,靜靜地看著明月離開的背影,低聲的說:“以後不要再喝酒了,知道嗎?”
明月沒有回應他,不知道明月是否有聽到,慕容宸一直看著明月,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慕容宸才轉身走出了大殿。
蘭兒扶著明月回到寢宮,將明月身上的衣服拖掉,又為明月打來了一盆清水。
“蘭兒,你放下,讓我自己來。”明月坐在床上,看著蘭兒忙進忙出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有關係,我伺候皇妃這些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蘭兒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