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希望有這樣兩朵玫瑰:
一個端莊大方,一個熱情奔放;
一個用來過日子,一個用來享受生活。
但是現實限定他們隻能擁有一個,
所以,男人在選擇之間徘徊。
女人,也在行動之間迷茫。
我的朋友安寧是個人如其名的人,略施粉黛,白衣粉裙,說話永遠溫柔有禮,像一朵淡雅的小雛菊,連笑都是微微地綻放。我跟她一起逛街吃飯是很有壓力的,當我從衣櫥裏隨便翻出兩件衣服,踩著邋遢的球鞋出門的時候,她永遠靜靜地站在門口,黑色光滑的直發上別著粉藍色發卡,幹淨整潔的淺色套裝,永遠那麼完美精致。於是,人們就會看到這樣一個場景,兩個女生走在一起,一個邋遢鬼邊走路邊吃著章魚丸子,一個微笑淡雅,碎步行走,像一個精美的中國娃娃。
就是這樣的一次逛街後,我倆走進她平時最愛的咖啡店,她跟往常一樣給我點了一口就能喝完的意大利黑咖啡。我正大口地吃著芝士蛋糕,她溫柔地看著我說,我懷疑他有別人了。
我差點噎死。這貨卻依然淡定地跟說別人故事似的。安寧永遠不願意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出傷心、糟糕的一麵。
我二話沒說,拉著她走出咖啡館,到旁邊的美容店,告訴店員給她畫一個最濃的煙熏妝。安寧的頭發被卷成了酒紅色的大卷,閃著耀眼的光澤,而煙熏妝之後的她,由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變成一個誘惑的妖女。
安寧驚訝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然後我忍痛割肉提供了兩瓶紅酒。接下來的故事是她自己之後說的。
她回家後準備燭光晚餐。可是開始做料理的時候,越想越委屈,然後開了紅酒坐在地上開始喝,很少喝酒的她基本沒什麼酒量。於是他回家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酒紅色波浪的大卷發、紅色蕾絲裙的吊帶耷拉在肩上、煙熏妝花了一臉的安寧坐在地上邊喝酒邊號啕大哭。他目瞪口呆,安寧卻指著他大罵起來。
他反倒溫柔了。不顧她揮動粉拳,將她抱起來,在她的亂發裏尋找到嘴唇,深深一吻。他看著她布滿眼淚鼻涕胭脂水粉的小花臉說,我隻有你一個人。
他們度過了很美好的夜晚。安寧借著酒精發瘋了一般索要Kiss,兩個人纏綿得像兩棵水底的藻類植物。他才知道,他的甜心小公主,也可以是這樣的一個暗夜小惡魔。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愛情裏,大部分女人拚命保持著完美的形象,用以延續那蠱惑人心的王子和公主的故事。我中學的時候,校長為了防止早戀召開全校會議,會議上隻罵女生,說這樣的女生羞辱了東方女性端莊賢淑的形象。在兩性關係上,女性承受著更多道德和社會上的壓力,而酒精便是一個釋放的出口。
溫柔賢淑或許是一種萬能的力量,但是端著紅酒高腳杯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種誘惑。夜色、紅酒和高跟鞋,是一種含蓄的卻彼此心知肚明的暗號,微醺的臉色如桃花般引人犯罪,醉倒的女人更有一種惹人憐愛的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