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先生!”
一道陰涼的聲音傳來,王修回過頭,正是那中車府令趙高。想不到自己此去找大公子一趟,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趙高今日也給胡亥上完了課,所以出來正巧遇見了。
王修行禮回道:“趙大人有何指教?”
“先生幾日前與章大統領的對陣,趙高也有所耳聞,先生果真英雄出少年啊,竟讓章大統領認輸,趙高佩服佩服!”
此人不是善類,王修自然得小心翼翼,於是便回道:“章大人過獎了,隻不過是僥幸而已!”
趙高陰陰一笑,道:“等陛下回來了,我定將您舉薦給陛下,如此也不會埋沒了先生之才啊!”
王修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複,這算拉攏嗎?也許是他第一次進入朝內,一時間接受不了,但這種現象是常有發生的事情。
當然王修無意侍官,同意當胡亥的侍衛隻不過是為了更進一步入宮找盧生而已,於是便笑著回絕道:“趙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在下並無任何功勳,怎能說升官便升官呢?”
趙高要在朝為王修拿得一官半職簡直輕而易舉,但王修早便聽陸山提過此人的手段,如此如毒蛇一般的人最好與其互無來往為妙。
對方顯然還想挽留,但王修托詞一番,匆忙退出,獨留趙高一人立於原地,摸著修長的指甲。
望著王修遠去的背影,趙高陰笑道:“拒絕了嗎?”
一入胡亥寢宮便見陸山正端著甜品喂著胡亥。
“殿下今日可有所獲?”
麵對陸山的問題,胡亥摸了摸頭腦,又搖了搖頭。隨後便見王修前來拜見,胡亥歡喜的說道:“先生醒了,本宮以為先生死了呢?快,快教我武功!”
“殿下今日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擇日在學吧!”陸山忙勸諫。
胡亥確實有點累了,便是聽陸山的話回去休息了,至夜,王修找到陸山,詢問其甘泉宮的位置。
他曆時幾月,長途跋涉,幸苦至此,隻為見一個人,如今夜色降臨,紫衣女子說盧生住在甘泉宮,所以自己也趁夜前去探探虛實。
一路翻牆越瓦,從一個巷子一個巷子穿過。
“什麼人?”
果然是巡查得滴水不漏,但默默的轉過頭,故作淡定的亮出胡亥侍衛的令牌身份。
“二公子令我前去帶話給大公子!”
“原來是受二公子之命,冒犯了!”那領隊者把手一招,又帶著隊伍巡向了別處。
這些宮牆外邊的禁軍倒是好打發,隻是在接近甘泉宮之時,自己是無權進入的,為今之計也之能偷偷的進入。
但是奇怪的是,甘泉宮除了主殿是燈火通明外其他的殿幾無燈火,而且相當的冷清,就連宮內的巡防禁軍都沒有。
換句話說便是宮外設防,到了宮內,完全不設防,雖然不知為何,但既然如此也為王修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於是他縱身一躍,翻進了宮牆,謹慎的四下望了望,確實是無人,繼續想著發出耀眼燈光的內殿中慢步走去。
一股香味撲鼻而來,讓得王修忍不住停下腳步細細聞著,發現那香味的源頭也是從正殿中出來的。
又嗅了嗅,這次確認,這是藥香無疑。王修快步向前,來到了殿門外,透過窗紙,隱約見一人盤坐在裏麵的蒲團上,而殿的正中間有一個丹爐,原來那香味便是丹爐中散發出來的。
但到底是看不清裏麵那人是否是盧生,於是,王修捅破窗紙,從孔洞中看去。
雖與盧生不過短短的見過兩三次,但對方的印象還是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裏,畢竟當初王修所見的生人並不多。而裏麵的那人,確實是盧生無疑了。
對方靜靜的端坐在裏麵,王修終於知道外頭為何沒有禁軍巡視了,原來此處是始皇帝分配給方士盧生的煉丹之所,自然不能受打擾。
隻是王修視線轉向其他處,卻發現四周的八根銅柱上分別束縛著八個宮女,年紀與自己相仿,甚至有的比起自己都要小上幾歲。
“嗯?殿外何人?”盧生猛然睜開眼睛,向著王修這邊看來。
是躲?還是不躲?自己的進朝的最終目的不正是為了見盧生,詢問其師父的下落嗎?但是現在自己冒昧的來到,又好似發現了對方的一些秘密,對方會把自己當成敵人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