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
骨骼作響,宮湖獨行感覺自己渾身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重於千鈞,難以邁動一步。
他一言不發,手中鐵棍卻在顫動不止。宮湖獨行渾身肌肉盤虯,青筋暴起,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啊。”他一聲大叫,內斂渾身的氣勢,而後由內向外,實現短暫的極致升華。“開。”他一聲道喝,掄起鐵棒就開始狂砸,狂暴無邊,好似一尊戰神,攪動無邊風雲。
“居然又要借我的壓力衝開桎梏,藉此突破。”
許三很無語,想起當初與宮湖獨行相識的場麵,對方也是這般,想要借他的手突破,而今宮湖獨行又來這套。
“他的法則力量幾乎快要圓滿了,與當初的伍離山一般。想必在悟道天瀑得到了很大的好處……”許三想到了很多。對方必然在悟道天瀑得到了很大的啟發,當初他在那裏修成神通,而今才有了這樣的戰力。
宮湖獨行必定也有自己的機緣。
“離圓滿隻差一步,他是要借我的壓力跨出這一步。”
“至於修成神通目前不太可能,這需要的是機緣與頓悟。”
許三作出了這樣的判斷,在宮湖獨行氣勢的逐步攀升當中,也在一點一點的施加壓力,使之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最終,許三到了極限,在十丈之內,他所能施加的壓力目前也隻有這種程度了。
“轟”“轟”“轟……”
許三在克製,然而宮湖獨行全力施為。鐵棍翻騰,震得神通狂顫,卻並無不穩的跡象,亦沒有大片的裂紋蔓延。精研陣法,許三得到了很大的啟發,神通在穩固方麵遠非當初可比。
許三在十丈的絕強鎮壓之力到了極限,然而宮湖獨行的氣勢還在攀升,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啊。”宮湖獨行怒吼,全力以赴,許三亦在十丈之內催動到了極致。
鐵棍翻飛,血芒臨世,所有的血芒覆蓋到鐵棍之上。宮湖獨行狀若瘋狂,爆發出讓人心悸的戰力。
“還在望天境,沒有修成神通。”淩飛雪朱唇輕啟,眸中閃過一道異色。
“阿彌陀佛……”清一和尚誦了一聲佛號,他寶相莊嚴,盯著宮湖獨行的目光很鄭重。
楊黑與冷滬沒有說什麼,然而看向許三的目光怪怪的。許三原本就算是個很不凡了,境界完全不被眾人看在眼裏,卻領悟了一門非凡的神通,越級挑戰,不再話下。他身邊的朋友卻也是個怪胎,即便還在離境,亦沒有人敢小覷。
兩者對峙,許三壓製到十丈來鎮壓,宮湖獨行雖然行動受阻,極為緩慢,卻在神通中攪風攪雨。
最終,宮湖獨行凝聚所有的力量於一點,打開了一條通道,離開了神通。
他很幹脆,來到盛茶的器物旁邊,端起來就是一陣牛飲。許三砸吧砸吧嘴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隻是暗罵幾句,不再過問。
“媽的,這個小弟當得還真是舒服。有大哥陪練,還有地心玉乳精華煮寧心玉葉伺候……”
許三罵罵咧咧幾句,招呼淩飛雪等人來到另一處。他又取出兩片寧心玉葉好好招待這幾人,而後開始觀陣,修補陣勢的缺漏。
宮湖獨行在閉關,渾身氣勢湧動,血氣繚繞,隱隱可見一具恐怖的骷髏在他的靈台中盤坐,吸納吞吐血氣。它好似擁有靈智一般,極為靈動,自成一體。
“他不是沒有寧心玉葉了嗎?地心玉乳精華當初他也說隻有那麼一截……”淩飛雪端起一杯靈茶,清啜一口,似是無意道。
“阿彌陀佛,許施主當初抄了鬼蛛的老巢。”清一和尚笑眯眯的,怎麼看都很和善,卻極為不地道。
“這小子的確不老實,滑溜得緊。”
“他身上好東西絕對不少,要不咱們聯手把他搶了吧……”
楊黑與冷滬耿耿於懷,惦記許三方才陰了他們一把,使勁攛掇淩飛雪和清一和尚下黑手。
許三雖然在修補陣勢,卻對這幾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當下眉頭狂跳,心想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
“他什麼時候學會了陣法?”淩飛雪問道。
“困在一處快半年了,自己研究出來的。”楊黑笑道,說些不盡不實的話。冷滬難得沒有揭短,有些事情最好別說。
“這段時間你們去了哪裏?”
“在魔島上四處瞎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