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村裏,此時有人正在吆喝,“你出來!你個雜種,廢物,讀了個大學又怎麼樣,還不是一點用也沒有!”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老頭坐在池塘岸邊大聲吆喝著,看樣子是村裏的長輩,自從前幾天林樂生回來後,這老頭開始每天都要這樣吆喝幾聲。
這老頭罵的人正是林樂生,他十二歲就成了孤兒,在村裏沒有其他親人,靠吃百家飯長大和讀了大學,現在已經十八歲,卻失業在家,每天好吃懶做,一直是村裏的笑話。
林樂生內心並非像村裏人看到的那樣,好吃懶惰,大學幾年他對自己的生有了新的認識,隻是缺乏心誌的磨煉,他崇尚自由和追尋自己的夢,不屈服於一切。
忍了多天的他,終於爆發了怒火,“你罵我雜種!看我不揍你變成渣渣!”一個穿著襯衫的少年跑出屋子吼道,眉清目秀,就是缺少打扮,不然絕對是個大帥哥,他指著絡腮胡子老頭對罵道。
這時天空已經漸漸入夜,農村人都喜歡飯後聚在一起聊聊,有說有笑,當然話題也不是什麼奇聞怪談,而是身邊的人情事故。
“砰!”破舊的木房門被關上,林樂生兩眼血紅的衝了過去,手裏拿著把菜刀,大吼著跑向人群裏的絡腮胡子老頭,他內心明白不該這樣做,隻是悲憤的心被怒氣衝昏。村民一看這架勢,都是吃了一驚,忙叫:“樂生冷靜啊!冷靜!傻孩子!可千萬不要亂來啊!隻是開玩笑而已!誰會笑你啊!”
雖然村民都在大聲勸阻,但是誰也沒敢上前去攔,誰也不想被砍一刀。本來就壓抑的林樂生,早就被憤怒衝昏了頭,不過那絡腮胡子老頭好像並沒被嚇到,這時天空劃過一道閃亮的流星,好像就是從他們的頭頂劃過,這流星正是那天晶碎片。
“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一個雜種!有本事去外麵耍去,和我一個糟老頭子比算什麼!”絡腮胡子老頭鎮靜自若的看著林樂生,白光照亮了他蒼老的麵龐,同時眼角間流露出一絲喜色。
天晶奇光讓林樂生大腦一時失控,白花花的菜刀狠狠的向下砍去,林樂生清楚的看到這老人被歲月摧殘的隻剩一副骨架的身體,仿佛都能提前聽到,菜刀砍在老人身體上所發出的脆裂之音。在這朦朧的一瞬間,林樂生心裏有了些猶豫。
刀起而落,這一刀正好砍在肩上,枯瘦的身軀,流淌出最後的幾絲鮮血。這時林樂生一下冷靜了,但是手臂不聽使喚。
“二丫!快去叫村幹部!”邊上一個灰衣老者急叫。
“還有叫醫生!”人群裏嘈雜的聲音又囑咐剛才被叫做二丫的白衣男子說道。
一時之間,這裏像炸開了鍋的螞蟻,同時又不斷有人向這裏聚攏來,寂靜的農村一下嘈雜起來,林間也是驚鳥亂飛,一下都活動起來。
然而絡腮胡子老頭卻用渾濁的雙眼看著天上,好像在期盼,沒有責怪,反到安詳。林樂生大腦空白的緩緩收回右手,這之間卻被一隻枯瘦的手掌牢牢抓住,老頭嘴唇蠕動。
隻有林樂生清楚的聽到老頭說:“樂生啊!人無氣難成器!這才是樂生、、、、、、,你看到那流星了嗎?人生雖短,卻也應照亮一片天!而不是墮落!”這話周圍沒有一個人聽到,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有人驚呼:“樂、、、、、、樂生,殺人了!”
“我、、、、、、我殺人了?”發呆的林樂生自語,不知何時手一鬆,菜刀掉落,砰!一聲沉重的倒地聲,絡腮胡子老頭仰麵倒地。
“這不是真的!、、、、、、”林樂生大叫著向後山跑去,雖然有人在追喊他,但是這已經不能讓失去理智的樂生回頭,然而冥冥之中,林樂生跑去的方向居然是天晶墜落之地。
這時天已經全黑,一顆天晶剛劃過寂靜的深空,大地被照的猶如白晝,不過光明是短暫的,黑夜很快又吞噬了大地。林樂生也不知跑了多久,跑不動了就走,走不動了就爬,衣衫襤褸,他眼前迷茫。
“站住!你要再往進一步,我就殺了你!”一個女子嚴厲的警告聲,從夜空裏傳來,驚起林間一群熟睡的百靈鳥。
林樂生的第一反應是抬起迷茫的雙眼,他意識已經模糊,並不在意這句生死的警告。然而在他的前方地麵上有一個深邃的地洞,地洞還燃著冥冥焦火,他以為是自己精力憔悴眼花了,所以也不在意。但是突然裏麵放出一道強光,接著強光漸漸消散,這光耀眼如陽光,他頓時清醒。
林樂生抬頭看著深邃的夜空,滿天繁星卻空無一人,環顧四周,林子裏除了蟲鳴蛙叫,就隻剩下山澗溪水的叮咚聲,他又細細看了看前麵的奇洞,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他望了望來的路,心裏失落,沒想到剛才一時的迷茫,以至於現在忘記了身在何地。他回想剛才的警告聲,這時才開始有所防備,林樂生畢竟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對於生活經驗和經曆他都缺乏,現在他才發覺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