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你笑什麼？”
“我笑你真傻，這場戰鬥還沒結束呢，你就說我輸了！”墨雨一把抓住了那個摻雜著自己血肉的刀刃，抓得很緊，自己的手被切開了，血不斷地往下淌，“我不會輸……！”他暴喝著把手裏的刀翻轉著向內刺去，他感覺那把刀捅破了他的肚子，到了腹內，接著又從腰部穿了出去，徑直刺向後麵的那個人。
“嗬……”他還在笑，隻是嘴裏一口口的往外吐著血，血從嘴角流下，慢慢地一滴滴灑落在幹淨雪白的地上。
“陌生人是你輸了。”墨雨的話很冷，他猛的把刀拔了出來，血濺的一地，以最快最猛的速度轉身，連他自己似乎都沒有看清楚自己手裏那把刀的模樣，隻是輕微的感覺刀尖有些細微的鈍。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墨雨用刀支撐著自己，鼻腔裏嗆出了血。
“的確是你贏了。”那個男人隻說了一句話，便倒在了墨雨的腳旁，鮮紅的血從男人脖子的動脈處流了出來，流到了墨雨的鞋履上，染紅了一片。
墨雨看著那個男人的臉，忽然覺得看著的這張臉自己似乎在哪裏看見過，“楚墨……？！”那眉角、嘴唇、頭發，“的確是……”墨雨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他殺的竟然是自己。頭開始暈了，他有些想睡，眼前越來越模糊了，那個男人的臉在消失，墨雨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想上去抓住他，卻從他的身體裏穿了過去，黑暗即將來臨，身體沉重了，倒了下去。
耳邊是仿佛絲絲縷縷的琴聲在回蕩，墨雨的鼻間嗅到了一股酒香，他慢慢的睜開了眼放了過去，跟前是一張小桌，桌上有幾小碟淡菜，有兩個白瓷碗，瓷碗中還暖著蕩漾的小酒，應該是剛剛斟過的，墨雨爬了起來，坐在草席上向周圍看了看，卻並沒有瞅見人。門外琴聲依舊，他站起身來迎著那道琴聲悄悄地推開了門，院中，有一個中年男子，長袖依地，雙眼微閉，手在身前擺著的古琴上來回撥動，一輪半月掛在樹梢上，溫馨的月光投在地下，籠罩著撫琴的男子。
墨雨沒有說話，更沒有上前去打擾那位撫琴的男子，他靜悄悄的站在那裏，聽著那道動人心魂的琴聲，頭頂的月亮在緩緩移動，已經過去了很久，墨雨疲憊的靠在門框上，突然“叮……”琴音斷了，墨雨微眯的眼睛猛地睜得老大，探了過去。
“呼……”男子長噓了一口氣，眼簾緩緩地睜開了，他用手在琴絲上撫著，當撫摸到那根斷了的琴弦上時，突然他的手指停下了再往前的動作，過了許久，才戀戀不舍的拿開，眼裏滿是哀傷之色。
“是《碎霜》吧？我曾經聽過這首曲子，有點兒哀傷。“墨雨鼓著掌朝著那個男子走去。
“年輕人，你醒了？看來是我的琴聲吵到你了，”
“沒有，這琴聲很好聽，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舊友，不過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好像我已經快忘卻他了吧。”
“沒想到後生也有如此波瀾挫折的經曆，真可以算的上是我的知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