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櫟不下一合就殺敗敵人,看這廝有幾斤肉,估計此人就是飛天虎。“想這傳說厲害的人物,在我手裏不下一合。”元櫟可有點飄飄然。
他回頭招呼浪裏白條,浪裏白條滿臉羨慕神情,自知此時恐怕無傷也不是元櫟對手,元櫟一路奇遇,絕非常人能有,真令他羨慕不已。
三人又走不到半裏路,前麵塵土彌漫。應該是有大群人來。元櫟舉手:“小心點,前麵有人,來者不善。”
話間才落,迎麵的人出現在他眼前,約有三四十人,個個膀大腰圓,殺氣騰騰。為首那人胯下一匹白馬,手持一柄混銀長鐵槍,左挎弓、右帶箭,穿了一紅麵皂衫。元櫟略微凝眉,看那人氣質不凡,心下有些詫異:“怎地這山寨中也有這等人物!”
“這位兄弟···。”正想問問那人姓名,還未開口那人便大喝一聲:“是那個傷了我大哥性命?定叫你不得好死!”
元櫟高喊:“某便是!頭就在這裏,隻送與有本事之人!”
那人道:“報了姓名!”
元櫟道:“揚州府元櫟是也,爾是何人?”
那人道:“我乃滑州呂方是也,傷了我大哥姓名,拿命來!”
說罷呂方便挺槍策馬衝了過來,元櫟縱馬迎戰,兩人戰過數合,不分勝負。呂方槍方高超,元櫟力氣大,亂棍打起來,呂方也招架不住。
突然呂方拔馬向後,元櫟催馬急追。元櫟的馬是買的江淮馬,一連走幾天,早已體力不支,撐著沒倒下還算不錯。要衝鋒去追人,肯定追不上。元櫟慢慢落在後麵。
浪裏白條看局麵變化,登時扔掉韁強,叫道:“小心回頭箭。”他走江湖多年,情知好漢們最愛用的兩招就是回頭冷箭,和回馬槍,元櫟還是新手,自然不如老手經驗豐富。
元櫟心中一顫,下意識放慢馬速。摸出後背的連弩,瞄準呂方。突得元櫟又放下弩機,隻因呂方相貌堂堂,又武功高強,元櫟的箭支上塗過劇毒,沾到皮肉就必死無疑。所以元櫟愛才不願意射箭。
恰呂方回過頭看元櫟,元櫟高叫道:“饒你一命,莫使些雕蟲小技。”話畢他不偏不倚,恰謝在呂方頭巾上。元櫟拿捏得準,連呂方的頭皮都沒碰到。
呂方果然放下手裏的弓,回過頭力戰元櫟。二人你來我往,你攻我擋,這邊一行人看去,恍如量隻猛虎相爭,喊聲震天,聲震雲霄,直將那林中的鳥兒全都驚了出來。
呂方鬥了一會,戰到累,胳膊越來越重,如灌鉛一樣。而元櫟力量源源不斷,他卻不忍傷上呂方,心中有些惜才,隻退出來說道:“那漢子聽我一言,先停手!”
呂方本也打得累了,看一時勝不得,就順勢退了出來,問道:“做甚?”
錢文成道:“那漢子,你大哥劫路,欺負我們人少,不算好漢,你放我們過去。人死不能複生,那我就賠些銀兩與你大哥,算是賠禮!”
呂方眼見不能勝他,隻得道:“錢倒是不必要,但要你割串頭發來祭拜我大哥。”
身體膚發受之父母,三國時候曹操為了謝罪就曾割下自己的頭發。現在呂方是要元櫟效仿。元櫟驚異,呂方這樣明事理,有武藝的人,怎麼會在這裏落草。
“好,我願意做。”元櫟放下手中的棍下馬,拎過車上的樸刀,當下割斷一截頭發。
“兄弟爽快。”呂方也下馬,雙手接過頭發。
元櫟跟說:“隻是這個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功夫也不弱,為何你在此落草。你這功夫不去建功立業,真是可惜了。”
他這一問,問出另一番故事。
呂方也是將門之後,自幼習得弓馬,兵法嫻熟。早年從軍,因太有本事,得罪了上司,履被上官排擠,做不得官了,才不得已行走江湖,做些生意營生。
二個月前,呂方帶了一批貨路過餘山,那貨端得緊俏,一趟下來正能大掙一筆,呂方正想做完這一筆回鄉終老,卻不想正被旁邊神威寨的人劫去了,從行的還有呂方的鄰居,然而唯呂方一個人衝了出來,其它人就落在了神威寨,至今生死不明。
呂方一時間衣食無著,心下一狠,就投了這邊山寨。剛好被飛天虎看中,於是就作了二當家,呂方屢次想去營救鄉人,還沒去不想這飛天虎也死了。
元櫟一臉愧疚,他也不想將事弄成這樣。浪裏白條道:“不如你現在就設一個祭台,我們拜好之後也好上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