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夾有書簽的那一頁,三個名字分別映入眼簾,不自覺的撫上那筆墨陷入沉思。這是她近來常常幹的事,隨著時間之鳥的飛翔,思考的時間越來越短,卻還是總是有事無事的會打開來看一番,好像在提醒自己什麼。
‘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月了,安惟兮也走了兩個月了。’想到這一朵苦澀的花朵在嘴角綻開,沒錯——安惟兮死了,或者說這一世的林樂瑤的身體去世了。
那時她大受打擊,為什麼她活了下來,安惟兮、或者說自己的身體卻死了。她模糊的感覺到這或許和自己重生回來有那麼些關聯,但又摸不著頭腦一點真實的理論也沒有。
剛開始那幾天她差不多食不下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整個人都不好了。
安城和辛芷蘿全急壞了,畢竟就這麼個女兒,本來性格自車禍的一個多月後漸漸有點恢複過來了,但這是事一發生就像是一下回到解放前一樣,更加沉默了。
他們急的團團轉,同時也想不通女兒和這女孩的感情怎麼就這麼深。
但是沒辦法,這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當時差點就想去找心理醫生了。在八九年,還不太開明的年代,能下決心去找心理醫生,說明真的是被嚇壞了,開始病急亂投醫了。
其實,她也有努力過,想表現得好一點。隻是那時的心情不知怎麼得,無法繼續演戲,對未來感覺很迷茫無措。想起將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心中泛痛,卻又發現對誰都沒辦法說。
至於安城和辛芷蘿,其實她的心中還是有隔閡的,畢竟對她來說,雙方的定義一直隻是養父母而已。直到三天後,辛芷蘿一下子抱著她大哭一場,哭的那麼歇斯底裏,眼裏全是對她的愛意和擔憂,她徹底醒了。
沒錯,這現在真是她的母親了。
她抹幹對方臉上的淚,喃喃開口:“對不起,媽媽,我最近隻是太想姐姐了,讓你擔心了。”辛芷蘿卻什麼也沒多說,隻是不斷地重複著,乖,乖——然後抱著她入睡了。
那一天,她想了極多。
她想,她以後真的就是安惟兮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可能會有另一個她了。
她想,從今往後她真的有將她放在心尖上的父母了,真的有人把她放在心裏為她擔憂了。即便這個身份不是真的她自己,但這感覺也是極好的。
想到未來,想到整個安家的下場,她握緊拳頭。
不說什麼人定勝天,她卻相信,從小事開始改變總能影響到結局。她不知道,父母的死是不是和別人有關,但是強大自身卻總是沒錯的。不說力挽狂瀾,隻但願不再手足無措,能保護到雙親,擺脫命運的軌跡,而不是全然不知。
宣瑜,她的指尖拂過這三個字,想起那男人的一切,覺得謎團實在是太多。她實在是不懂那男人的目的是什麼,可以說他的目的是明確的,但又是模糊的。至於,邵啟瑞和錢汀雅,她的眼神泛出一股冷意,就算將來對方不會再來招惹她,她也是會去招惹對方的。
她本是個不愛陰謀詭計比較率真的人,喜歡簡簡單單,但是對方最後對她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無情了些。
安惟兮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她一切命運的開頭,都是那兩個人害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讓她看著對方這輩子瀟瀟灑灑的過下去,她怎麼也咽不下去這口氣。
合上本子,閉上眼睛。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整理著思緒,準備好好寫個計劃方案,雖然她對如何開頭還是有些犯難。揉揉太陽穴,放鬆了心神,逐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