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硬的自信者哥達·梅(1 / 3)

強硬的自信者哥達·梅

沒有哥達·梅,不可能實現以色列國家的獨立,她是個執著而富動力的女性。犧牲著自己的個人生活來實現一個夢想——一個自由、獨立的猶太民族;她是這樣一個夢想家,絕不讓日常危機動搖自己對自由的猶太國家追求的自信、旺盛的熱情和執著的願望。梅的令人不可思議之處在於她隻有兩套衣報,但卻被朋友和敵人們,乃至情人的妻子看作是最具魅力和吸引力的婦女。她幾經饑餓的邊緣,卻依然為自己的政黨鬥誌高昂;多年來過著死神隨時降臨的生活,她卻依然樂觀向上,她隨時願意犧牲一切來追回童年時的夢想——猶太複國主義。她多年的艱苦卓絕生活,滅頂之災的恐懼練就成無堅不摧的堅強意誌,成為她走向頂峰的漫漫征途上的航向燈。

1948年5月14日,聯合國投票通過以色列脫離巴勒斯坦獨立,哥達·梅的夢想終於實現。政界權威們說:"如果本·居利安是以色列之父,那麼哥達·梅是以色列之母"。在慶典盛會上,目睹自己畢生奮鬥的勝利果實,她不禁泣不成聲,她那時不曾認識到,這場戰鬥還要導致25年之久的奮鬥,以不至於被阿拉伯人趕到地中海去。如果當時有人告訴她——哥達·梅將在20年後的1968年3月17日被一致選舉為她所摯愛的國家第四任首相,世界上唯一的女領袖,她會震驚萬分的。

這位在密爾沃基貧民窟長大,隻受過一年大學教育的俄國移民,成為以色列獨立宣言中唯一的女簽名人,第一任駐俄大使,第一任勞動及保險大臣,第一位女外交大臣,是第一位也是僅有的一位女首相。梅的精神、堅韌和自信幫助她建立起以色列王國,並讓她成為國家第一位女首相。梅成為以後的婦女領袖,如瑪格麗特·撒切爾和英迪拉·甘地的先鋒榜樣,也是所有有誌於成為世界要人的婦女的激勵榜樣。

個人生活曆史

梅於1898年5月3日出生於俄國(烏克蘭)基輔市,是莫什和布魯瑪的第七個孩子。她的父母也非因襲守舊之人,他們結婚時沒有媒人(有不守舊的父母看來與創造天才的成因極其相關,愛迪生、愛因斯坦、凱瑟琳大帝和瑪格麗特·米德其叛逆天性都淵源流長)。俄國殘酷的環境使她和姐姐莎娜相隔的9年之中有五個兄弟死去,莎娜比她大那麼多,在她年幼時期起著母親般的作用,在她8歲時到密爾沃基正式享受讀書機會之前,由莎娜教她讀書寫字。

梅的保姆克拉拉隻比她大4歲;在哥迪亞最初8年的生活中,生活境遇很艱難。她在自傳中回憶:"沒有一樣東西是充足的,沒有食物,沒有冬衣,家中沒有取暖"。她絕不會忘記這段不幸的日子以及俄國大屠殺的可怕經曆,這永遠印刻在她心靈深處。哥迪亞第一次是從那些進攻者叫喊聲中聽到"基督殺手"的,他們因為那些人的信仰和道德習俗而濫殺無辜,哥達在70歲時說:"我還記得我是多麼害怕,多麼憤怒"。

哥迪亞的父親前往"金色的麥地娜"——美國——當時哥達五歲,他在密爾沃基找到了工作準備安頓家庭,她母親憑借膽魄買通官員,偽照證明,在哥迪亞8歲時讓她假冒5歲的孩子。護照是另一個5歲女孩的,她們是非法離境,她17歲的姐姐莎娜則頂替一個12歲的孩子,她們所有的包裹全都丟失,在長達1個月的行程中,隻有抵抗力強的哥迪亞沒有病倒。莫什在密爾沃基貧民窟安家,有時做木匠,有時在鐵路上工作,哥迪亞的母親在到密爾沃基兩星期後便在他們兩居室的屋子下開了家小雜貨店,她甚至連英語都不會,想想這對年幼的哥迪亞是個多麼有鼓舞性的榜樣,她自己9歲便在店裏幹活。

莎娜對哥迪亞的生活影響最大,幼年在俄國和密爾沃基的時候,她是她的女英雄,革命靈魂和老師,哥迪亞把莎娜當作自己理想的榜樣,說:"對我來說,莎娜對我的生活影響最大…一個閃光的榜樣,我最親密的朋友和良師"。她母親則是另一種榜樣,她單槍匹馬開雜貨店,而她當時毫無銷售知識,買賣產品技巧,也不會英語。

在小女孩時,哥迪亞就拚命看書,她發現了陀斯妥也夫斯基、托爾斯泰、契河夫和狄更斯,她直到8歲在密爾沃基時才正式上學,但在密爾沃基上學畢業生致告別詞(米德和斯坦內姆也推遲正規學校教育)。哥迪亞在家講依地語和俄語,在學校與朋友講英語。對哥迪亞來說,密爾沃基貧民窟的牆板房就像宮殿,她深深迷戀於書籍和學校,以致想成為密爾沃基的一名教師。她在自傳中說:"我從8歲起一直想成為一名教師"。據她的朋友蕾吉娜說,哥迪亞是個極引人的女孩,"有4/5的男孩愛上她了……她有朝氣而迷人"。

哥迪亞的姐姐莎娜結婚了,為醫治肺結核前去丹佛,兩人經常通信聯係。哥迪亞的父親認為女孩不必接受正規教育,在14歲時為她安排了一次婚姻,對方是年已30歲的保險推銷員。哥迪亞這個倔強而自信的少女,逃往丹佛與姐姐同住,以能完成高中學業。她與具叛逆性的姐姐生活了兩年,她家中每周有猶太複國主義者聚會,這些聚會迷住了可塑性強的哥迪亞,將她塑造成一個準革命者。莎娜聚會中有個男子莫裏斯·麥爾森,哥迪亞後來與她結婚。哥迪亞開始被猶太複國主義運動吸引,立即成為一個熱衷分子,獨立和堅強的意誌已深深印人她腦海。她和莎娜產生衝突,她回到密爾沃基完成學業,1916年她從北部高中畢業,當時是班中副主席,但她早已被塑造成堅定的猶太複國主義分子。

哥迪亞在17歲時加入猶太複國組織,在高中時便開始在群眾集會上演講,晚上為移民上英語課。由於她和朋友們對運動的高漲激情,被人們稱為"猶太複國瘋子"。她在密爾沃基師範學院學了一學期,不上課時在猶太人中心教依地語,她是個對任何事傾注滿腔熱忱的女性,成為會英語、依地語和俄語的激情型演講者。1918年冬天19歲時,她成為在費城舉行的猶太人議會中最年輕、最漂亮的代表,這便是這種生活的開端。

哥達19歲時與莫利斯·麥爾森結婚,但這時已決定,她注定要生活在以色列人集居區,她把打算告訴莫利斯,並邀他同行。梅的傳記作家馬丁(1988)說:"在她的想象中,哥迪亞已離開美國,在她內心自我印象中,她已在巴勒斯坦的某塊內陸沙漠上開始工作"。她對莫利斯說,他可去可留,而她自己心意已決。婚後兩星期,她接受任務到美國西海岸通過宣傳猶太複國主義籌集資金,這便是她專注和執著的典型表現。她父親火冒三丈"誰會撇下新婚丈夫獨自出行",梅是個著魔於猶太複國主義的人,說:"我準備著浪跡天涯","讓我做什麼,我就去做,黨說要我去,我就去"。梅的傳記作家說:"與哥迪亞的生命力相比,莫利斯柔弱得不值一提"。一旦她認識到猶太人的問題沒有其他出路,除非有個民族家園,她便說:"我決定去那兒"。當問她是否會留下新婚丈夫獨行,她說:"我也會去的,但會傷心"。

哥迪亞已被看作運動的領導者,她18歲時曾申請去猶太人集居區,但因年紀太小而被拒絕,但她已夢魂縈繞於巴勒斯坦。這位年輕的"猶太複國瘋子"兩年裏走遍美國,籌集搭乘波加紅塔斯船的旅費,這艘船將開往特拉維,由於"我能流利地講英語和依地語,我準備走遍每個角落,踏上那條船",因此她被委派為此行籌集資金。接下去便是以後50年的故事,梅勸莎娜同行,共同建設巴勒斯坦的新家園,也是"流浪的猶太人"的未來家庭,莎娜離開美國的丈夫,與哥迪亞一起,帶著兩個孩子踏上波加紅塔斯號。波加紅塔斯是前往特拉維的第三次移民潮,接著發生一場災難。哥這說:"我們在此中幸存是個奇跡"。船在1921年5月23日離開,上麵有哥迪亞、她姐姐及兩個孩子,23名狂熱的猶太複國主義者,從一開始起航行便是一場災難:有暴動、死亡、饑餓的威脅,還有船長被殺、最後船長的弟弟發瘋了。他們在1921年7月14日抵達特拉維,饑餓難忍,行李也全都丟失。他們的世外桃源是特拉維,這實際上是個隻有12年曆史的沙漠小鎮,上麵沒有植物和自然資源,就像"另一個星球",它是如此原始,如此貧脊,同行的每個人都哭著要回去,包括莎娜。隻有樂觀的哥迪亞狂喜萬分,說:"我真是幸福極了",而其他人沮喪已極。最後,有1/3的人回到了美國。一上岸,哥迪亞便改名哥達,開始新生活。

職業背景

梅和丈夫在240英裏長,0.25英裏寬的狹長而荒僻的巴勒斯坦安家,這片荒漠是梅童年時猶太家園之夢的實現,自這天起她便深愛此地。梅經常說:"猶太人有權在地球上找到自己的落腳地,成為自由而獨立的人"。她決意讓這片荒涼的沙漠狹地成為自己永久的家。麥爾森一家被分配到海維亞EMEK的猶太聚集區。這是一個公社村莊,比任何共產主義者所曾有過的大膽創造更集體化。這些村民共享一切:衣服、食物、孩子和伴侶。許多居民患有霍亂,那兒沒有廁所,水遭汙染,食物常常難吃而變質,而樂觀的梅是"絕對投入"。她熱愛聚集區生活,23歲時便被選為公社首領,她成為猶太複國主義者集會代表,在那兒遇見了許多未來的國家領導人:李·居裏安,貝爾·凱茲內森,賽爾曼·莎沙和戴維·雷姆茲(她以後的戀人)(馬丁,1988)。

梅的姐姐,精神夥伴莎娜說:"哥迪亞不是要成為她已成為的人,而是要成為她應該成為的人"。——這同艾恩·蘭達和亞裏士多德一樣!——正是革新和創造性行為的典型,而梅的革新貢獻是對於世界性一種宗教歧視的艱苦卓絕的鬥爭。她的創造性鬥爭開始之初是:撿杏仁、養雞、照料孩子,在學阿拉伯語和希伯萊語的同時教英語。聚集區的生活對莫利斯來說太艱難,他厭惡已極,他們遷回到特位維生活。莎拉在1923年出生。麥納切姆在1926出生,梅在耶路撒冷的婦女勞動委員會當秘書,靠洗衣服掙錢。1924年她成為財務員,這使她有機會外出參加各種國際性會議,1928-1929年她赴美國參加猶太複國黨代表大會,這是她離開後第一次回美國。1929年又成為世界猶太複國會議代表,在那兒她卷入了與她的老師/情人莎沙·賽爾曼的戀情。他推薦她於1932年在美國先鋒婦女部任秘書,組織美國分部工作。梅開始居住在紐約,兩年裏四處活動,她流利的英語、俄語、依地語、希伯萊語和一些阿拉伯語是她勝任這份工作和以後許多工作的關鍵。梅在傳記中說:"我沒有選擇職業,沒有選擇事業,一切就這麼發生了"。實際上,梅選擇了東西——一個夢想,她追隨永遠的夢想。

梅這段時間的一位男助手說:"梅是主要的發起人,做很多工作,幹任何事都很出色"。傳記作家馬丁(1988)說:"她很動人,很漂亮,在她身上有股神秘的氣質"。他說:"她眼睛很美",盡管她30年來衣服從不超過兩件,也從不化妝打扮,但她卻是個革命的女神。她有獨立的人格,盡管從不孤獨,她總是不斷保持一種珍貴可信和羅曼史關係。

在這30年裏,梅代表世界猶太複國主義組織和巴勒斯坦猶太人組織走遍世界各地。她擔任許多職務,包括可帕特·奧立姆總部的主席,這一機構為占到半數的巴勒斯坦猶太人提供醫療眼務。這段時間她過著斯巴達式的艱難自律的生活,以猶太複國主義運動的"金色女孩"聞名。她沒有電氣、暖氣和私人電話,在大部分時間躺在躺椅上睡覺。以色列的要人是她的朋友、同事和情人。據馬丁說,他們愛她,因為:"她往往有勇氣顯示軟弱的一麵"。在沒有食物時,她會哭,但麵對一位持槍男人時卻鎮定自若。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阿拉伯人加入軸心國時,梅四處遊說敦促年輕的國民加入英國軍隊,對33000名猶太複國主義者加入英國部隊起了關鍵作用。戰爭期間,她是猶太複國政治部負責人,在英國戰時經濟顧問委員會工作。1943年時梅負責與英國方麵交涉有關巴勒斯坦國家管理問題,她麵對英國法官的威嚇決不退縮,當他盛氣淩人地對她說話時,她告訴他:"你用不著以這種態勢跟我說話"。人們喜歡她的率直。